所有的这些,都促使她无法用对待向日的方式对待他。
只是这些心情,她无法描述出来,也无法表达出来,她只是心潮澎湃,整整三年,也不曾停息。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羽钦也能欣赏到裴沧的这一面。
可是她同样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有一个惊才绝艳的裴羽钦就够了,没有人会喜欢再出现第二个鬼才一般的裴沧的。
就是她自己心中虽然承认裴沧的能力,但是若是要让他夺去自己夫君的风采,她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
所以在这样个基础上,她又情愿羽钦的不了解。
她的心思之矛盾,又何止一星半点?
轻轻地反手握住丈夫的手,她低声地叙述,“羽钦,相信我,我也不想让你担心的,只是裴沧他的情况和向日不一样,所以我无法用对待向日的方式,直接就那么冷酷无情的告诉他一个他根本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的答案。”
“若是那样的话,反而对我,对你,对桑儿勤儿,还有我们整个裴家都是危险的。”
“裴沧他是个有大才的人,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关系,而从此折损,这样的大才,在以后几十年都对我们裴家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真心想要他把桑儿勤儿当成自己的徒弟去教养,只要他愿意放下心里对我的恨,对裴家的怨,那么就算再多一层的危险,我也愿意就此赌一把!”
“羽钦,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个一个喜欢赌博的人,也从来厌恶这样的投机的行为,可是今天,我请求你再容许我任性一回,赌上一回,若是最后桑儿和勤儿有了什么好歹的话,我绝对会自裁谢罪在裴家列祖列宗面前!”
“烟儿,你这算是什么?一个裴沧真值得你如此?”
裴羽钦的脸色终于第一次露出有些难看的神情了。
“值得!羽钦相信我,真的值得!从我第一次接到了‘羽’的报告开始、从我第一次看到了从前的江暮烟留下的那本小札开始、从我知道咱们这个宅子里曾经居然那么长时间的住过了一个隐姓埋名的少年开始、从我知道曾经的江暮烟竟然是那样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女人开始,一切在冥冥中就已经有些不同了。”
“而裴沧的出现,终于使得我越来越靠近曾经的那个江暮烟的世界,你知道那九个月里,我有多少次几乎忍不住想要站出去,对那个人说不要这样找下去了,若是他愿意,我们可以帮他把湖里的水抽干,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他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容许我的出现,我的帮忙,江暮烟在他的心里,那是混浊肮脏的代表!”
“这些我都清楚的很,所以我按捺下了,我也在等,等一个最接近于当年事实的真相,虽然如今,依旧有些地方还有些朦胧不清,但是大致的来龙去脉,我从救他的第一天起,在他怀里发现那一块会发光的布料开始,就已经九成的明白了!他是来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