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念这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心仪,你想不想看看他们告状的场面?来,你跟我来!”我莫明其妙地跟在他后面,穿过一间房又上了一层楼,吴常念在一间堆满成衣裤的房间的窗户前站定,指指窗外说:“瞧!对面就是教育局大门了,噫!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了呢?难道还真让他们进去啦?”“云岫这巷子有点意思,这转来转去的,原来你们家和教育局挨这么近呀?”我一面说着,一面看那对面,门口是两位身着制服的臂缠红袖章的门卫把关。门外是处于自由讨论状态下的桑榆老师,数数只有六人。严老师的嘴仍然一如既往地快速地运转着,还不时配合些手势,只是说的内容听不大真切。在她的旁边,陈忆手抄手地站着,还是那惯常的没心没肺的一脸笑容。不见赵若怀和孙思,也不见领头人唐三。这就奇了怪了,总共二十来人呢!不会其他人都当了代表,只余这六人不准进去吧?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可以看到教育局大门,但并无捷径可以直达,除非翻窗,但窗子已被铁条钉过了。我大声呼喊陈忆,几位老师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总算看到了我。我招招手,陈忆跑了过来,微笑着朝吴常念的方向说了声“你好!”但吴常念转身就离开了窗台,进里面去了,他这一举动让我有些难堪又有些沮丧,我寻思吴常念应该是转过身后才听见的那声“你好”,但不管怎么说,听是一定听见了的!既然听见人家打了招呼,说什么就应该回应一句,难道咱桑榆人就活该被人小看吗?
为预防陈忆误会,我微笑说:“这是我先前一同学。怎么回事,我还有没有必要过来?”
陈忆笑了笑,仍是平常那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神情,说:“来什么呀来?散都散了!陈校长就在里面!大部队一到门口,就见陈校长和教育局一位领导有说有笑地迎了出来,一些老师当场就散了!”这个老陈,跑得比兔子还快!是了,他一定是坐的早晨那趟船,已经在教育局恭候多时了!
“那赵若怀呢?”我问。
“他和唐三当代表去了!教育局只让选代表进去反映情况。我是在这里等赵若怀,不然也早走了,没意思,没多大看头!”陈忆失望地摇着头说。
“孙思呢?”我问。
“孙思他不肯来,在我家睡觉。”陈忆回答说。
“原来这样啊!那我就不过来了,过来了也没用,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告诉赵若怀,明天上午我来你家找你们,然后再一起去处理货物。”
告别了陈忆,我才注意到吴常念的家,那实在是宽呀!仅一层楼的面积,就在一百五十平米左右,一层楼就胜过立夫家的三层楼房。可怜孙名凯井底之蛙,天天在那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