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赵姨妈家三楼东头的一间房里,此房原是一个客房,因而没有堆放什么杂物,因而还算空旷。赵若怀特地把餐厅的一束红梅拿了来,又从二楼搬来茶几茶具,摆上茶来,信手关了房门。虽然这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且客观上也需要关门,否则孙思、陈忆来了,会第一时间发现我们。但这关门的动作,还是让我心里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微电掠过的感觉、美妙幸福的感觉、爱情的感觉、甚至是偷情的感觉。于是,在欣喜莫名的同时,自我又站出来批评了。于是,隐隐感到了一丝可耻,一丝对于立夫的背叛,一丝奈何自己不得的淡淡哀愁,一场无可奈何的情感失陷。
我们面对面坐了,四目相遇的一瞬,双方都感到了一丝暧昧。我竟然在赵若怀的脸上,看到前所未有的一抹羞涩。就因为从未有过,所以相当动人。我这样审视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研究我,于是我明白了,我自己一定也是满面羞涩。于是,自我再次战胜了本我,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会无法收场。
我冷静淡然地开始了我的招供:“秦为在我的茶里下了药,药性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所以,从昨天下午到今晨五点,我过了一段相当非人的生活,未曾经历过的非人生活!”
“药?什么药?”
“一种江湖传说中的药,我也说不清楚,以前只散见于武侠小说,哪知现实里也有。类似于绝情谷那情花。《天龙八部》里面,段誉曾好几次被人下了那种药。”
这样一说赵若怀当然也就明白了,需知孙思那寝室里,一整套金庸小说。对于段誉的事情,赵若怀岂能不知?焉能不晓?他先是惊愕的匪夷所思的表情,继而满脸的愤怒,最后转变为满面的痛苦和怀疑。他闭了闭眼,艰难地说:“你的意思是……那姓秦的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