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业已去过乔家,立夫已曾向乔婶介绍过我了,但乔婶既如此说,立夫只得一本正经地再次介绍。
“你媳妇是干什么的?”乔婶不经意地问:
立夫和乔若虚对了一下眼,先前是约好打牌打到高兴处才说的,如今看来情形有变。
乔若虚说:“心仪和立夫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她家在江城,是跟立夫过来的,现在桑榆教书。”
“怎么去了桑榆啦?桑榆条件很差的嘛!”乔婶说。
“就是嘛!”乔若虚接过话,撒娇地说:“看爸那里能不能帮忙说说,把心仪调一调?”
“你娃娃说得轻巧!”乔婶开始高声训斥儿子:“你以为你爸就那么容易呀?立夫那分配的事,他都费了好大神呢!”乔婶意犹未尽,见我和立夫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便降下二分语调,有些慈祥地说:“立夫,你打初中开始在我家出入,我早就不拿你当外人了,可这做官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再说了,你乔叔他也不直接管教育,他得去求别人,可这年月,求人它哪有白求的?欠的都是人情啊!在这儿煮饭的那谁,他女儿也是在乡下教书,都说了三年了,乔叔这段忙得很,我都不敢给他说这事,反正,小傅还年轻,在下面锻炼锻炼也行,慢慢来吧!”
憋了半年,到底是把话说出来了。这就是一个突破。我和立夫都深感减负,立夫尤其如此,看他那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再次认识到让他说出求人的话来实在太不人道了!
“毕竟乔婶说了个‘慢慢来吧’,至少没有回绝。”我很阿q地对立夫说。颇为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