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答:“我只见过一次,有点像李念。”
钟诚问:“七月的早产儿,一定很瘦弱吧?”
何宴说:“我看还好啊,胖乎乎的!”
七月的早产儿?又一个早产儿!身为父亲的赵若怀,在寒烟山庄人的眼中,也是一个早产儿,一个假冒的早产儿。现在赵若怀的儿子,又是一个早产儿,惊人的相似!是报应还是纯属巧合?李念她果真摔了跤吗?李念既然把儿子定性为七月的早产儿,也就是说,她把和赵若怀睡觉的时间,定位在二月底,也就是说,赵若怀刚到温州,就迫不及待睡了李念,而且一举得子,这已经成了铁的事实!那么,现在剩下另一种情况,那孩子并非早产,是足月的,只是又一个假冒的早产儿!想到这里,我竟然一个寒颤。不会吧,陈春梅同志,李念同志,这玩笑可开大了!李念,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唉,先前自己太大意了,为了表示不吃醋,我竟然从未向赵若怀打听李念其人。根据照过的有限的两面,李念这人,绝不是善男信女,那样一个重心机的、要强的、咄咄逼人的李念,在我和赵若怀已谈了三年恋爱之后,兀自全天候嫁,随传随到!这说明什么?姓赵的,你不至于命苦如此吧?
“丫头,瞎想什么呢?关你啥事呀?”杨柳妈在一旁发话了:“没意思!还问他干啥?还有啥意思?我现在都想通了。这么久了,都大半年了,这期间赵若怀又是结婚又是得子,你舅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赵若怀就这样不要你了,你舅居然都不过问过问你的情况,怕老婆怕成这样,没出息!太没出息了!你外公要是在,一定啪啪几耳光。唉,看样子,两家算是断了来往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舅,等于没找到!”
“你想通了最好!断了就断了呗!不稀罕!”
陈春梅,你就得意去吧!姓赵的,我不会再把心思放你那里了,不会了!就你刚去浙江,就迫不及待和李念睡觉的事,我就不能原谅你!你若真是如此窝囊,替别人背了黑锅、当了活王八尚不自知、无有察觉,那我就更不能原谅你!你活该!钟诚说得对,你有父母妹妹、有老婆儿子、还有陈忆,有那么多人陪着,我还有啥不放心的,从此阳关独木,各行其道吧!我一定信守承诺,在心里给你留个位置。其时何须刻意去留,纵然时光流逝,纵然沧海桑田,我哪里还能忘得了你?纵然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也不能与君相绝呀!
钟诚被我派去了渝都,参加为期一月的制作火锅的培训。他给我留下数名学生的地址,说是只要电话打到桑榆乡政府,用乡政府的广播一喊,第二天这些人就会规规矩矩到岗。他说李春花正从沿海返回,现已在路上。他说桑榆的苗圃又育上了新苗,他已经派了他的亲戚全力看管,他说他钟诚已经暗暗发誓,有生之年都要做我的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