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季侑青家亲戚吗？”
鹿茗摇摇头。
林艺晗紧接着又问：“那你是她女朋友？”
鹿茗也摇摇头，同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她是怎么知道季阿姨的性取向，而且问的这些问题也都怪怪的，令人无法不产生怀疑。
鹿茗下楼后还没回来，季侑青独自一人在床尾坐下。
记忆好像又被拉回了那个时候。
那一年，季侑青刚刚踏入大学校园，因为一次偶然认识了在舞蹈社的林艺晗，她比她大一届，是个标志的美人胚子，因为从小学跳舞，气质极佳，季侑青几乎第一眼便对舞台上的那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后来她们成为了朋友，林艺晗总是爱笑闹着对她说好喜欢你之类的话，季侑青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直女认知里的玩笑。
季侑青的性取向，林艺晗是知道的，她说并不介意，也不会歧视。季侑青的身体情况，林艺晗是知道的，她总是十分照顾她，无论是日常，还是学习生活，以至于年少时候的季侑青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真爱。
圣诞节那一天，季侑青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一个人告白，她充满期待。
却也因此被推下更深的深渊。
“不会吧，季侑青，你是认真的吗，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很纯洁的那种，我是什么时候让你产生误会了吗？”
季侑青很受伤，很受伤，一下子决绝断了和林艺晗的联系，甚至好久都没去上学。
等她重振旗鼓，稍稍走出来后返回学校，这才发现林艺晗已经交上了男朋友，也有了新的好友圈，季侑青从旁路过时，她听到了她的好友好奇问：“这就是之前那个和你告白过的同性恋吗？”
本来这没什么，偏偏让季侑青听见了林艺晗对好友们的回答，可能当时她以为季侑青是没听见的吧。
“她啊，一个病秧子，就算我有那个爱好，也不会选她啊，谁要一辈子照顾一个病秧子，那岂不是把自己推向火海？”
她的朋友们一阵嬉笑。
那一瞬间，季侑青仿佛芒刺在背，根根针扎进了心里，活了十八年，从未如此感到难受过。
以至于因为那事，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季侑青都在反复想，自己这样子的人，是不是真的不配得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