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的光微微亮着, 无人的深夜,安静的客厅,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伴随着情不自禁的声音。
擦枪走火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郁清棠的睡衣被揉得都是褶皱,指尖划过光滑肌肤,程湛兮的唇在她最敏感的耳后, 不住地吐气。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电视里无聊的剧情放完, 重新进入主线, 而她们发生的那一段激情也如同电视剧的插曲, 无足轻重。程湛兮收回手,把她卷起来的睡衣放下,淡然自若地拥着她继续看电视。
郁清棠刚刚被她用力亲过的地方还隐隐有些疼,涨涨的, 睡衣穿着更难受了。
电视剧整集看完,郁清棠方好受一些。
那是周三的事。
今天周五了,两天前落下的一颗火星时明时灭,就在那处,不起眼,但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悄悄地在心尖上轻轻地挠一把,让你心思浮躁,禁不住去幻想,去渴求。
要说郁清棠对这件本质是享乐的事本身不是很执着,她只是希望程湛兮能离她更近一些,抱紧她,占据她,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
她不知道程湛兮怎么想的,为什么迟迟不
她能感觉到程湛兮是喜欢并渴望的,她们俩在一起之前,她就总是想和她做。在一起以后,难道是得到的就失去新鲜感了吗?连动动手指的事都不愿意。
郁清棠不敢直截了当地问,只能趁着她半睡半醒的时候。
勾引她。
她借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端详程湛兮的睡颜,慢慢靠近她,直到女人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
郁清棠脑袋一歪,吻住了程湛兮的唇。
郁清棠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学生,吻技进步飞快。
十几秒后,程湛兮轻轻地唔了一声,明明脑子昏沉,手却自作主张地扣住了郁清棠的后脑勺,将她带往自己怀里。
郁清棠学得快,但是离青出于蓝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程湛兮一主动,她就只剩下低声哼哼的份。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握住了程湛兮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腕,微咬下唇,让她去往该去的地方。
程湛兮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在梦中,怀里的那具身躯散发着幽淡的体香,像初冬的雪,干净清冽,教人想攀一座雪山,想饮一口雪水。
程湛兮喘着气醒过来,她的手包裹住郁清棠。
她也发现了自己正在和郁清棠激吻。
程湛兮:?
郁清棠鼓起勇气,将自己送上去。
程湛兮刚恢复了一丝清明的理智立刻陷入混沌,翻身占据了完全的主动。
程湛兮闭着眼,从郁清棠唇齿间退出来,湿热的唇往下,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郁清棠向后仰了仰修长的颈项。
程湛兮冰凉的发丝碰到了她的锁骨,痒痒的,郁清棠抬手替她勾往耳后,拢住披散垂落的长发。
程湛兮的脑袋滑进了被子里,郁清棠闭上了眼睛,五指轻柔地梳理她的长发。
洗手间传来水声。
郁清棠眼尾有一点刚哭过的红,抓着床单的修长指节刚刚松开不久,脸埋在枕头里,听着身后的动静,整张脸包括耳朵都红了。但卧室里没开灯,黑暗很好地遮掩了这一点。
程湛兮漱完口回来自身后抱住她。
宝贝。
郁清棠手覆在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听着她在自己耳旁温柔旖旎地吐字,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羞耻。
我想睡觉了。郁清棠低低道,不想让她说出更羞耻的话。
困了吗?程湛兮吻了吻她的耳垂。
嗯。
但我不困怎么办?程湛兮下巴低下来,薄唇挨着她敏感的侧颈。
郁清棠头皮突然发麻,她好像意识到自己似乎引火上身了,而且这火还没烧完。
明天不是和林溪约好了吗?郁清棠急急道,生怕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事。程湛兮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贴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吻她,说,很快的宝贝。
我唔嗯。
程湛兮鼻尖和唇瓣都泛着晶莹,她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了会儿,回到床边,用手机给自己和熟睡的郁清棠拍了张照,放到了加密相册里。
她洗脸漱口,钻进被窝前看了眼床头柜的数字时钟。
凌晨三点。
掐头去尾,两次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是真的很快。程湛兮打了个哈欠,把郁清棠捞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安心地睡了过去。
郁清棠睡眠稍浅,休息了四五个小时,精神基本恢复,所以早上程湛兮一弄她,她眼球在眼皮底下剧烈地动了两下,醒了过来,低头看见程湛兮栗色的后脑勺。
郁清棠手指搭上程湛兮的后颈,轻轻地捏了两下。
程湛兮抬起头,温柔一笑:你醒了?
郁清棠意味不明地看她。
程湛兮勾唇,重新低下头。
这次郁清棠勾住了她的两只胳膊,不让她往下滑。
程湛兮看出她不想,会意地游上来抱住她,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柔声询问:怎么了?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
郁清棠:
程湛兮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能出口的,更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谈情说爱,要谈的情要讲明白,要做的爱也要说清楚。
她认真地看着郁清棠的眼睛,想要确定的答案。
郁清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半晌,方支支吾吾地回答她:今天不是要出门么?
程湛兮耐心地嗯了一声。
郁清棠低声道:我怕没力气起来。
她光想想程湛兮要对她做的事就腿软,真的做了她恐怕要软成面条,一整天都要废了。
程湛兮听完凝神思索,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郁清棠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程湛兮说:我在想她贴近郁清棠的耳朵,轻笑说,我真厉害。
郁清棠眼眸一点一点睁大,仿佛随着程湛兮的话一点一滴回忆起她具体是怎么厉害的,她颈子染上薄粉,一路蔓延到耳朵。
郁清棠滑进了被子里,把脸蒙住,牢牢按住头顶的被角,催促又带一丝羞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快去洗漱。
我去了。程湛兮隔着被子告诉她。
郁清棠一个人在被子里脸红得像蒸煮的螃蟹。
程湛兮洗漱完回来,把郁清棠的睡裤从床尾捡起来叠好,郁清棠仍缩在被窝里。
程湛兮笑笑道:我去做早餐,你待会自己起床,不要赖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