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临在房中看着手上的图纸,脑子陷入了复杂的沉思,一些计谋,一些设计,在他心中凭空生成。
烈义站在黄府某处树丛的角落,听着远处“砰砰砰”的敲击声,再看着大小不一的石头碎块,从湖中亭上滚落。
烈义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这平淡中,却带着几缕郑重。
与此同时,在沁山府的另一处,乔装扮成老人,企图蒙混过关出城的星义却无语问苍天。
“……”
星义怎的也没想到,沁山府的出城关卡竟卡得如此严。
星义的易容术,自认还是不错的,扮作老人也算没有违和感。
但是看着眼前之人,星义突然觉得头很疼。
“你们死士,都是习惯这么偷偷摸摸的?”金南芸手里捏好锦帕,笑着打量星义,而后手贱的伸手,去摸摸星义嘴上的胡须:“这不是真胡子,是马毛?马毛比较松软,一摸就知道,这是次等普通黄马的毛。你们死士都这么穷?连一条手感好一些的假胡子,都做不起?”
星义:“……”
“你要出城?”金南芸看看星义背后人来人往的城门,说:“别指望了,你以为这些都是普通衙役?里头,可混了不少镇格门的人,要是让你这么容易就跑了,镇格门估计也就与普通的地方衙门差不多了。”
星义看了金南芸好一会儿,才微微弯腰,咳嗽几下:“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说着,弯腰驼背的从她身边走过。
金南芸却上前一步将人挡住,笑着道:“这样就想走,只怕太容易了,况且,你这粗糙的易容术,连我的眼睛都瞒不了,还指望瞒得住其他人?”
金南芸以前参观过柳蔚的易容工具。
那些衣服,那些造假的物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当时金南芸还以为江湖上盛传的换脸之术便是死士这个,但真正见识过那所谓的换脸之术,才知道柳蔚那种,比之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自此之后,金南芸再看到谁装神弄鬼,往往都能一眼识破。
只是她也不是多事之人,有时候就算看到,也懒得去废这个神,除非遇到与付子辰或柳蔚有关的案子,才知会一声。
平日,便是之前京都大肆缉拿飞天神偷,她也没管。
当然,不管的原因并非那神偷买了他们家铺子一件大氅,而那件大氅刚好是最贵的一件狐狸毛的,要价六十两白银,并且买了大氅,那神偷还顺便再买了两双护手,两顶帽子,都是最好的料子,全部加起来,有两三百两。
自此之后,金南芸也没再见过什么技术高超的江湖之人,但今日,又给她撞到了。
带着浮生出来逛个街而已,走在路上,都能遇到熟人,这缘分,也着实太深了些!
想到这死士之前在牢房故意戏弄自己,不止嘴上占足了便宜,还与那游氏有乱七八糟的关系,金南芸便眼睛一眯:“你想出城?”
星义只想从金南芸身边赶紧离开。
可是,金南芸一个眼神,有功夫底子的浮生已一把抓住星义!
浮生这点小手段,星义一根指头就能推开。
但大庭广众,前面不远处是城门口,侍卫奇多,星义一个招式动作,只怕就要招来麻烦。
因此,便只好憋屈的被钳制住。
星义装蒜:“两位姑娘,你们,究竟抓着老身要做什么。”
金南芸双手环胸:“问你是否想出城?”
星义老气横秋的道:“老身的旧友前日来了信,说身子不适,只怕就这两日了。老身便想着这两日去瞧一瞧,就在城郊的村子里,近得很。”
金南芸面露不悦:“说这么多废话,你究竟想不想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