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见着两个孩子入了门槛,越走越远,容棱才回身,上了马车,离去回府。
而同一时刻,已经进了课堂的柳小黎,在看到满厅的座椅时,好奇的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一声“砰”的巨响,将他意识吸引过去。
柳小黎顺着那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到,一张苍白无措,宛若五雷轰顶的白净小脸,出现在视线里。
小黎看着那仿佛受了天大刺激的容倾,阴沉了好几天的心情,突然,明媚了些。
他拉着他的小矜哥哥,一步一步,朝着容倾的方向走去。
容倾则木在原地,直到小黎快走到他眼前了,他才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黎不得不停下脚步,就这么看着容倾。
容倾哭得轰动,周围所有孩子都呆住了,全都安静的看着他,不知他这是怎的了。
唯独容矜東看出来了,确切的说,他是看出了小黎脸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邪恶。
容矜東认命的走过去,温和的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容倾道:“小弟弟,你不要哭了,你不哭,我就请你吃甜果子。”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之前惜香偷偷塞给他的小甜果,递到容倾眼前。
容倾哭得正起劲,但瞧着那红红的小果子,抽抽噎噎的,一下子倒是安静了下来。
容矜東独有的亲和力,包容力,以及他的成熟懂事,在这群如今虽说极不显眼,但将来总有一天会踏入朝堂,成为国之栋梁的小朋友们眼中,起到了初始性的作用。
容矜東,就从这里,开始了他的征服之旅。
福大人虽是私塾的创办人,但每日上课之人,却并非是他。
私塾请了多位优秀大才,每一位站出来,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福大人在翰林院多年,门生无数,他的门生中,有些入了朝堂,在京效力,有些去了外省述职,担各州省父母官,也有的不喜朝中束缚,更愿留在民间,教书育人。
峥鸿私塾内,大多数教书先生,都是第三类人。
但既是福大人的门生,自然就也是与官途,有些联系的。
容棱亲自给小黎找的私塾,自然不会有任何亏待。
按理说,新入私塾的孩子,都有人员统一排班,但因为容棱走了后门,小黎一来,直接便入了最好的一班。
同坐的,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家族中的子嗣,有内阁长老的孙子,有镇国将军的公子,容溯的三个儿子因着都是庶出,无法进宫入上书房,因此,也都被安排在这儿。
小黎第一天上课,猛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撞钟声。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小朋友,一个个都乖巧的入了自己的位置,一会儿工夫,方才还乱糟糟的大厅,便肃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