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瞥着他,道:“人家纪大人规规矩矩的,容大哥就没把人撵走,你说你,缠着谁不好,非缠着柳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容大哥这人不好相处,善妒,还小气得不得了,你非往上撞,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在一个姑娘身边,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成齐烦死了:“她穿着男装,说话也挺爷们的,我老忘了她是女的。”
云想哼了一声:“那你就是活该。”
最后没有转圜的余地,成齐只能在客栈暂居,可偏偏因为西进县最近成了旅游旺地,四面八方来的人都多,搞得客栈也供不应求,成齐这间客栈是县城里比较上等的,而同样自远方而来的许多客人,也都选的这家。
因此一出门,成齐就撞见了隔壁房的秦远川。
秦远川就是万立的狗腿子,成齐讨厌万立,自然不可能喜欢秦远川。
这下可把成齐难受坏了,为了怕和秦远川打照面,他索性不出房门,每天就和师爷呆在房里骂万立,偶尔还穿插两句秦远川的坏话。
相比起来,随着万立的案子拖得越久,秦远川这阵子也越发忙碌。
他作为一个小小县令,按理说不该在非管辖之地停留太久,元孝县那边需要他去主持大局,可偏偏西进县这边,又的确离不开他。
这七天里,他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几乎一早就出门,晚上常常深夜才回来。
原本就已经够忙了,可雪上加霜的事,又发生了。
京城那边,传来了一个对他们不利的消息。
狭窄阴森的牢室里,这次秦远川买通狱卒,直接进了牢内。
满地的冰冷黏湿的稻草,天窗里只有虚弱斑驳的微光,秦远川进去后,便搂住了万茹雪。
长久没有洗澡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差,秦远川面上没有半点不适,只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事情原本一切顺利,可这两日从京城过来的人提到了一桩旧事,皇上,似乎知道了三年前那两百万两税款的下落。”
万茹雪闻言,深深皱起了眉,立刻就说:“为什么会这样?那些银子,都在我嫁妆单子上了,京城的人怎么会查到?”
秦远川摇了摇头,微微起身,近距离看着万茹雪的脸。
万茹雪脸上很脏,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后退半步,低下了头。
秦远川上前,拖着她的下颚,抚摸她的脸颊:“让我再看看你。”
万茹雪脸上有些苦色,委屈的说:“真希望这些事赶紧结束,让我们尽快回到以前那样。”
“会结束的。”秦远川说着,又将她搂紧,道:“不光那两百万两,我听说,皇上还在朝堂上提了万大人,说到了贪污包庇之类的话,按理说,皇上不该在此时落井下石,可帝心难测,或许有什么人在皇上耳边说过什么,我怕就怕,皇上会因那两百万两之事,不再庇护万大人。”
万茹雪一下紧张了:“那该怎么办?远川,爹爹可是万不能出事的!”
“我自然知道。”秦远川低头看着万茹雪的眼睛,沉默一下,又移开视线。
万茹雪何其了解他,立刻就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远川摇头,吐了口气:“没有。”
万茹雪挣脱他的怀抱:“一定有,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这个时候了,求你什么都要告诉我!”
秦远川缩卷了一下手指,想再把她抱过来,万茹雪却躲开了,秦远川眼底闪过挣扎,最后,还是咬着牙道:“你爹说,迟则恐变,此事需得速战速决,若你能全揽下,他那边,会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