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淳冬忙问:“那祝叔可见过家母?”
老人脸上的笑容略凝:“嗯?”
纪淳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家母姓白,名讳父亲未提过,但父亲说,母亲年轻时很漂亮,是他们家乡那边的一枝花,还有小妹,父亲说妹妹最为顽皮,年纪小小,却是十足的男孩子习性,不光成日逗猫惹狗,还和别的男孩子比尿尿,比谁尿得远,当真是让家里人操碎了心,多怕她以后长大会嫁不出去!”
老人听着纪淳冬侃侃而谈,大说他家中逸事。
旁边的容棱越听越不对劲。
最后,老人憋着嗓子问:“令堂,也姓白吗?”
纪淳冬点头:“自然姓白,否则父亲怎会为自个儿改姓为白,祝叔,不认识家母吗?”
老人有些迷茫:“是认识你父亲的一房妻子,但……”
“那祝叔也见过妹妹吗?”纪淳冬又问。
老人摇摇头,呐呐道:“我与你尚第一次见,怎会识得你的妹妹?不是,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吗?你再说一次,你父亲叫什么?”
纪淳冬笃定道:“纪南峥。东南西北的南,山宁高峥的峥。”
老人有些糊涂:“那你……”他也说不清楚了,扭头去看徒弟:“阿棱,你可听明白了?”
容棱自然听明白了,他想到一种可能:“纪大人,并非令尊亲生?”
纪淳冬爽朗的承认:“纪某乃是孤儿,自小被父亲收养,容公子竟是不知?纪某这段家事,在仙燕国并不是秘密。”
仙燕国里,知道纪淳冬这号人物的人,必然也知晓他孤儿的身份,要不怎么会传出他是皇帝私生子这种流言。
但容棱柳蔚并非仙燕国人,他们刚来仙燕国几个月,这也是第一回见到纪淳冬,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听人家的家事。
如今把话说开了,容棱拍了拍脚边的小黎,道:“去将你娘亲叫回来。”
小黎刚才看娘亲一言不发的走出去,他不明所以,也不敢跟,这会儿听容叔叔喊,忙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把一脸不情不愿的娘亲拽了回来。
柳蔚心情欠佳,知道外祖父还有个儿子是一回事,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自己的熟人,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柳蔚光想想都心里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容棱将她拉到一边,耳语解释一番,半晌后,柳蔚回过头,意外的盯着纪淳冬,试探性的问:“你当真不是你爹亲生的?”
这话问得十分失礼,听着还像骂人。
纪淳冬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义父待纪某向来犹如亲生,纪某视义父,也如亲父一般。”
柳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大松口气,再看纪淳冬时,她脸上露出笑意:“纪大人可否与在下说说,您与您父亲往日的相处逸事。”
纪淳冬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绕到了这儿,他与父亲的往日相处,与柳蔚有何关系?
还有,祝叔真的不愿告诉他母亲与妹妹的近况吗?要知道他小时候可是做梦都梦到温柔慈祥的义母带着聪明伶俐的义妹,来接他和义父回家呢,那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亲,都有兄弟姐妹,他不知道有多羡慕!
柳蔚和颜悦色的问起了纪淳冬家常,纪淳冬则老把注意力往祝叔身上瞟,时不时就把话题带到想念母亲与妹妹身上。
柳蔚听多了,听不下去了,皱着眉道:“老说什么妹妹,你父亲的女儿比你还大七岁,你该叫姐姐才是。”
纪淳冬一愣,看着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