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先是一顿,然后就明白了,抹了一把脸,她出一个大拇指。
在柳蔚、容棱一脸轻松的沐浴更衣时,突然被委以重任的魏俦踏进了一间犹如潲水桶般的民宅。
魏俦一边骂脏话,一边用闭息功潜到了民宅后面的寝间,趴在房顶上,仔细偷听屋内的六人谈话。
这六人聊的都是些屁大点的琐事,他听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同时又百般愤怒,不明白自己好端端为什么会落到此等田地,就在他憋了一肚子火,马上就要原地爆炸时,屋内六人终于提到了一个关键词。
“鲛人珠……”
魏俦立马竖起耳朵,把接下来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
进京的决定是在第二日清晨,柳蔚提出的。
正在用早膳的纪南峥一脸狐疑:“不是说,要多呆几日?”
“现在不用了。”柳蔚说着,突然看向魏俦,露出一丝笑容:“接下来的事,还是你去办?”
魏俦绷紧一张脸,用随时都要对柳蔚夫妇吐口水的表情,磨着牙齿道:“恩。”
柳蔚友好的递了个包子到他碗了:“那就多谢你了。”
魏俦抓起包子,狠狠的啃了一口,把里面的肉馅吭哧吭哧的咬成碎沫才肯咽下。
昨晚魏俦听了小半夜的墙角,其中收获果然不少。
事情远比柳蔚想象的简单,柳蔚以为,鲛人珠既然牵扯了诸多灵异事件,那其无论是事件本身,还是事件背后的阴谋,应当都是无比重要,可她恰恰忽略了,正是因为事件重要,因此不重要的部分,才会由远在清风镇的一个籍籍无名的老三全权负责,那五个正役卫,与那老三,都不过是小打手,做点刨尸掘坑的力气活,而其中关键的部位,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接触到的。
再打个比方,就像木偶戏,这几人是被扯线操控动作的木偶,而真正的线头,远在京城。
荷塘里被五人挖了一夜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刘喜娘的尸首,刘喜娘的尸身是被刘家好好的安葬在清风镇后山的陵园的,但很显然,尸体早在五年前就被掘出来了,只是刘家不知道,清风镇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只有肇事者知道。
“知道为什么那么臭吗?”昨晚魏俦回来后,一边拿药水喷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气急败坏的道:“那些尸首,就藏在猪圈羊圈底下,我以前也养过鸡,相信我,畜生的臭味绝不是这种!”
柳蔚很意外:“你是说,以前那些女子的尸首,都被带走了?”
“不然呢?”魏俦没好气的道。
魏俦一脸嫌恶:“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也不信这世上竟有如此邪秽之人,那鲛人珠不是刘喜娘,但刘喜娘之死的确与他们有关,五年前,他们杀了刘喜娘,原因是因为他们认为被皇后选为舞姬的人选,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他们蓄养鲛人珠的器皿,又埋进荷塘,说那是阵眼之位。”
柳蔚听都没听过这种操作,问:“然后呢?”
魏俦哼笑一声:“我听那意思,他们除了刘喜娘,倒的确没杀过其他人,那些女子的确是意外死亡,只是他们会在事后将那些女子的尸首挖出来,重新塞入刘喜娘的胞宫之内,你们说前日看到那五人去刨荷塘,对,就是刨刘喜娘的尸首,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法子,泡在水底的浑坑里,那尸首竟然经久未腐,或许也正因为这尸首未毁,这些人才如此笃信他们的国师无所不能,所谓的鲛人珠成,估计就是时辰到了,那胞宫可以收成了,不过我听到的是,这胞宫并非只有刘喜娘身子里的一个,还有七八个是在其他地方蕴养,他们会在收成之后,将所有胞宫送往京城,选出最好的那个,那个才是所谓制作鲛人珠的原材料。”
魏俦说完后,看柳蔚容棱都愣了,他倒是笑了。
“没想到吧,我以为钟自羽拿人皮扎灯笼就够没事找事了,哪知道人外有外,还有更没事找事的,那国师,是个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