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少女这身板,估计半箱珠宝都难带出宫。
次日温如言从偏殿出来时,外面的风雪难得消停,放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有太阳可还是冷得紧。
你这宫人怎么整日闲着呢?大宫人春兰正想借李嬷
嬷的助力长长威风,便撞见新来的宫人。
温如言伸展懒腰不解的看着,突然发现这不是雪地里亲昵的两个宫人之一嘛。
大宫人春兰走近,自然也就发现这不规矩的宫人是之前惹事的翠花。
李嬷嬷让我清扫偏殿,现下正在打开门窗通风,我可是很忙的。温如言说谎都不带眨眼,心虚的转身回殿。
一旁清扫积雪的宫人,见着大宫人春兰被无视,纷纷掩面嬉笑。
看什么看!大宫人春兰想起上回被狗咬一事,心里就不快,现如今难得管理玉清宫,自然是想费尽法子惩治不受拘束的宫人。
李嬷嬷看着这两人不合气,眼眸满是笑意,缓缓走近道:这小妮子就是近日来的,只不过会讨好女帝,这才如此嚣张,春兰啊,你可要多留意她。
午间伺候用膳,赵瑶望着那眼巴巴张望的少女,薄唇微启道:你们都退下吧。
大宫人春兰布菜的手微停,心间不耐的起身,一干宫人缓缓退下。
可直到关上殿门时,大宫人春兰方才发现那新来的宫人并未随同离开,而向来不喜与人亲昵的女帝,竟然允许与人独处。
嬷嬷,那新来的宫人与女帝是不是有些过于亲昵了?大宫人春兰旁敲侧击的同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手捧茶盏应,眼眸打量身侧的大宫人春兰低声道:你呀,脑袋还算灵活,老婆子提醒你一句,只要比得过那狐媚子,让女帝能看上你,将来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都只是伸伸手的事。
大宫人春兰若有所思的点头并未再语。
这夜里玉清宫灯火大多熄灭,二宫人春月展开被褥,望着坐在床旁想的出声的人出声唤:春兰,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早些睡吧。大宫人春兰背对着兀自躺下,心思深沉想起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先是以与春月来往过密而警告提醒,现如今又暗地里提醒自己去诱女帝,真是一只老狐狸。
二宫人春月不解的望着突然冷淡的心上人,心间亦不是滋味。
第三日午后赵瑶在外殿批阅奏折,大宫人春兰在一旁添茶倒水,而温如言则在擦花瓶。
因着不愿与那大宫人春兰有争端,温如言只能自己寻个职位混事。
外头冰天雪地的,自然是不能出去,便只能在殿内擦擦桌子顺带给盆栽浇浇水之类。
大宫人春兰瞅了好几眼那粘在殿内不肯离开的人,心间更是不悦,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宫人,竟然敢在玉清宫耀武扬威。
陛下,茶凉了。大宫人春兰俯身靠近,极为暧昧的换了杯茶盏,手轻触女帝的手,俯身之间靠的更近。
赵瑶移开手,鼻间却是极其灵敏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弥漫而来,视线望向身旁的宫人,正欲出声时,一阵声音忽地响起。
啊、啊!一阵喷嚏响起,温如言伸手捂住鼻子,脸颊涨的通红,这什么味道也太重了。
说完,温如言便打开窗户,赵瑶伸手合上奏折冷声道:你退下吧,朕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大宫人春兰微愣,眼眸闪过埋怨看了眼那开窗的人,又不得不听从离开。
待人离了宫,赵瑶起身走至窗旁,方才放松的呼吸。
温如言手里捧着一长颈瓷瓶不解的看着说:难道你也闻到那奇怪的味道吗?
你方才闻到的是青松花,此花开的极艳而且香味极为刺鼻醒神,而朕方才闻到的是一种百春香,香味并不刺鼻反而极为诱人,不过并非玉清宫内栽植的盆栽。
这是一种极为低劣的情yao,赵瑶顿时心生厌恶,竟然会有宫人敢动邪念,正恼怒时身侧的少女忽地探近过来,像是小狗一般探着脑袋卖力的闻了闻。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啊。温如言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什么是百春香?赵瑶指腹抵住少女探来的脑袋,眼眸直直打量她的神情。
温如言眼眸眨了眨问:我难道应该知道?
赵瑶收回手应: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许靠这么近,也不许胡乱去问别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了吗?
干嘛一转脸,就这么凶啊?
正当温如言心中埋怨,眼前忽地晕眩,手中的花瓶一下摔成好几大块。
陛下,怎么了?一直趴在门口的大宫人春兰忙出声询问。
赵瑶看着那缩在衣裳里的小奶猫,伸手拎住后颈提了起来应道:无事,只是花瓶被风吹倒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的看着,唤了几声:喵呜!
从外间进来的大宫人春兰收拾着碎裂的花瓶,可是却没有看见那宫人,心中正纳闷的很。
你唤什么名字?赵瑶静坐于高位,望着这宫人。
奴婢春兰。大宫人春兰心中欣喜万分,还以为是得了赏识。
赵瑶捧住茶盏抿了口茶水方才出声:你去外边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起身。
大宫人春兰不解的望着,眼眸满是不敢相信。
是。
待殿门被关,小奶猫从案桌底下爬了出来,赵瑶抬手轻揉毛绒绒的小脑袋便往殿内走去。
这大宫人怎么突然被陛下罚了?
可不是嘛,先前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现下可算吃了亏。
二宫人春兰上前,含泪递着披风,鼻间便嗅到百春香的味道,嗓音略微颤抖的说:你竟然敢对陛下
不用你管!大宫人春兰脸色苍白的冷笑。
大雪停了又下,可是风却一直未曾停过,李嬷嬷看着那被罚跪庭院的大宫人春兰,偏头看向那紧闭的殿门怒斥:没用的东西,那个狐媚子真是好手段!
蜷缩在炭盆旁小奶猫,忽地打起冷颤,那小尾巴有几处毛发才刚刚长出来,稀稀疏疏的与四周的茂密显得格外突兀。
炭盆烧的正旺,偶有火星子亮起,赵瑶捧着奏折,可视线却紧紧望着那时而摇晃的小尾巴。
只见好几次那秃了几处的小尾巴,有惊无险的从炭盆上掠过,看着尤为惊险。
赵瑶见此,算是明白那日为何主殿起火,她会烧的满身是伤。
原本正打着瞌睡的小奶猫忽地被提了起来。
喵?小奶猫张牙舞爪的反抗,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冬日里你离炭盆烛火远些。赵瑶将小奶猫放至在书桌,指腹拨弄那不安分耸动的小耳朵。
小奶猫慵懒的躺在书本上,两只小爪子揽住赵瑶的手,似是不乐意张嘴咬了口。
不过力道轻的很,甚至都没有留下牙印,赵瑶伸手揉了揉那软乎乎的脸颊出声:胆子大了,竟然敢咬朕了?
喵呜你有本事别捏我的脸!
正当温如言心间满是不平时,忽地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
赵瑶望着先前还反抗的小奶猫,忽地极为顺从的揽住手,毛绒绒的脑袋主动蹭了蹭掌心,热情的像个换了只猫。
你、这是怎么了?赵瑶伸手试图拉开,方才发现小奶猫反常的伸展四只小爪子紧紧缠住自己,甚至还不停的tian舐手背。
这怎么像是中了百春香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