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園歪歪頭,眼神澄澈,每當需要降低別人防備心,她都會流露可愛的一面。
太子是什麼人,她的真面目,他早就知曉。
見對面的男人愈加防備,她萌萌翻了個白眼,聲音奶聲奶氣。
「現在已經是七月多了,關外的棉花再不久就能收了,太子派人去找,時間剛剛好。」
這個消息還是虞園從系統那裡得知的,棉花這時還沒傳入中原,在中原西北邊,那裡有棉花。
只要找到棉花,秦王一定會被太子壓下一頭。
「棉花是何物?」太子皺眉問。
「嗯……」虞園歪頭想想該怎麼形容,「就是花呈鴨絨狀,鴨絨見過吧,它們白白的,裡面還有籽。」
都形容得怎麼形象了,太子應該是聽懂了吧。一雙大眼睛看向太子,裡面明晃晃的:你要是聽不懂你就是傻子。
「……這棉花有何用處?」
虞園得意洋洋的樣子,一雙大眼睛都眯了起來:「這用處可大了,它可以做成衣物禦寒。」
見太子還是有些不以為意,她繼續道:「那可是媲美獸毛的東西,而且還沒有意味。」
中原無論南方還是北方,冬天的時候都很冷。富貴人家會提前安排暖爐,獸毛披風圍脖。
用獸毛做的披風有異味,技術不成熟肯定有異味,但就算有異味,那也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
貧窮老百姓冬天來了,只能躲在家裡烤火,但柴火是有限。
孤寡老人婦女沒有能力打柴,冬日的時候,大多都死在了家中。
禦寒是每一任帝王都頭疼的問題。
太子作為儲君,這時候了怎麼可能不明白棉花的作用。
「你說的可是真?」
虞園這時候倒是嚴肅了臉,「所以,太子派人去關外,一定要把棉花帶回來,帶回來之後,不久也要入冬了。」
太子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甚好!甚好!」
「那你的要求是什麼?」畢竟是太子,腦子也不是擺設,有得就有舍,她要是想要回縣主之位也不是不可。
可她之後的話卻讓他失望了,縣主從來不是虞園想要的,她要是的功勞,一個功勞不夠,那就好多個,勢要堵上朝堂那幫酸儒的臭嘴。
「我要功勞。」
「功勞?」太子不懂了。
「到時棉花之事稟明皇上,太子要做的就是,說棉花的消息是我說與殿下聽的。」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的,來自關外的阿拉策圖不是個很好的擋箭牌嘛,她想策圖哥哥會為她隱瞞的。
雖然不知道她這是為何,沒有危害到江山社稷,他就答應了她又何妨。
太子和遠遠對視。那晚談話的結尾,虞園特意囑咐他要隱秘搜尋,秦王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恐怕會出來阻撓。
太子先收回的目光,一鞭子握緊韁繩,策馬而去。
太子走了,虞園就帶了人去莊子。
如今洪水已然平息,除了農田需要重新種,一切吃穿住行都恢復了。
洪水之前,勞力多的人家都儘量收了家裡的糧食,虞家莊子上的勞力很多,洪水來之前糧食就被收了個七七八八。
莊子上的田螺早就被摸完,一次洪水,把其他地方的田螺魚什麼的都帶了來。
被灌入水的農田,一些小魚躲在草叢下熙熙攘攘。
大災之後需要復工復產,城裡的富貴人家家底殷實,為了多賺些錢,莊子裡的人家此刻正在抓魚撈螺。
百姓的創造力是無限的,有了辣椒,他們就能創造出辣椒粉來,放入乾花椒干辣椒鹽,妥妥的燒烤粉簡易版。
大地一片濕漉漉,太陽也出來了,田埂上河岸邊,一些蛐蛐蟈蟈爬來爬去。
「策圖哥哥,你知道哪些是蛐蛐嗎?」
「圓圓想要蛐蛐?」
虞園嗯嗯點頭,一臉期待的仰頭看向阿拉策圖,無論前世還是今世,她都沒有玩過蛐蛐,根本分不出蛐蛐和蟈蟈。
她雖然不玩,但還是聽說一切權貴人家的紈絝子弟,平日裡慣玩鬥蛐蛐。
「吶,蛐蛐的頭比蟈蟈的尖,要是想玩鬥蛐蛐,就要抓這樣頭小的,蟈蟈想頭相對大些,也溫馴些。」
蛐蛐的頭不僅比蟈蟈的小,顏色也更淺,虞園瞭然點頭。
說實話,她是很怕這種蟲子的。
看田埂小草叢裡,一隻符合蛐蛐所有特徵的蟲子,它四肢有力,其他的無論是蛐蛐還是蟈蟈都慌亂無比,自有它鎮定的不行。
「圓圓害怕嗎,我幫你抓吧。」張二狗自告奮勇。
薩仁圖雅插嘴,小嘴撅得高高的,「我來幫!」二小姐這麼可愛,當然要更親近她些,而且二狗還是個男孩子。
虞園抿著小嘴,「不,圓圓要自己抓。」她一副超級勇敢的樣子,裙側一雙小手卻把紗裙抓得死緊。
小肉手慢慢靠近,顫顫抖抖,薩仁圖雅張二狗以為她是怕蛐蛐跑了。
閉上了眼,大拇指食指快速捏了蛐蛐的頭部和身體連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