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利州都城,她沒有前去莊子,看了一眼花大嬸家所在的方向,騎了馬又繼續趕往邊境軍營。
到達軍營門口是一天早晨,因著風餐露宿,一張白嫩的小臉到達軍營黑了不少。
「來著何人!」
軍營守衛遠遠看見一行人往軍營而來,吩咐了同伴去通知將軍,自己隻身上前詢問。
打頭的是個才幾歲的小女孩,士兵滿心疑惑,暗暗瞟了瞟她身後的虞元慶虞元爽幾眼,虞元慶虞元爽無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那個士兵,誰叫他們就是比不得這個妹妹呢。
快馬加鞭的日干夜干,是個成年人都得受不了,他們兄弟兩從未這般辛苦過,經過這幾天連續不斷騎馬,這大腿內側都磨了泡。
小孩的皮膚更嫩,想來虞園的傷是更嚴重的,可她一聲不吭。
讓她休息,她還一臉淡然說你們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什麼叫『你們累了就休息吧』?
你都不累,他們好意思喊累。
不可能!作為一個成年人怎麼能比一個幾歲小孩還不如。
後來實在受不住了,虞元爽隱晦提醒系統要是累了可以休息,系統怎麼可能會累,誰都累就它不會累。
系統無辜著小臉拒絕了虞元爽的好意。
虞元爽一臉便秘和親哥吐槽,虞元慶垂著眸沒說什麼。
因為不好意思說休息,他們硬是比計劃提前到了利州邊境的軍營門口。
虞園舉起尚方寶劍:「我乃尚方寶劍持有者虞園,我等幾兄妹受父親虞士雲之名前來支援!」
見尚方寶劍如見君王。
士兵單膝跪地。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小小的身軀比馬匹小太多,本該格格不入的景象,卻沒有人會覺得這是個搞笑的無知小兒。不到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風塵,嘴唇也有些乾裂了,可那雙眼睛卻無比堅毅。
果敢得猶如這世間的王。
軍營出來一隊人,守在邊境的將軍識得虞園,在守衛有個幾歲小孩領著一隊人馬的時候,他就猜是不是她。
幾歲的小孩子,這九州還有誰像她一樣妖孽。
利州抗水災一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後來她的種種事跡他都有聽到,休沐去縣城裡的時候都會聽到百姓驕傲般的談起,他想要忘記這號人都不行。
「圓圓!」
見男人帶人走來,虞園松下嚴肅的小臉:「叔叔!」
她握著尚方寶劍下馬。
「你怎麼來了。」
「我來取韃靼首領項上人頭!」她看著就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第一個發現虞園他們一行人的守衛一臉神奇,韃靼首領,那哪是說打敗就能打敗的。他們在邊疆守衛數年,要是能打殺了那兩個,早就打殺了。
他們狡猾又陰毒,讓人忍無可忍,可再忍無可忍也難以抓住。
將軍也覺不可思議。
還是小孩子,心比天高正常,戰場哪是說說而已,既然來了便呆在軍營就是。
將軍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只是笑著讓他們一行人進入軍營休息。
「哦,對了,我們帶了一些糧草。不知道你們需要不需要,就帶了一些,」江南水鄉不缺糧草,「那些糧草就在後面,應該後日就到了。」
聽及此,將軍滿目紅光,「真的?」
「真真的。」虞園笑。
虞元慶和虞元爽都去洗漱了,因為要告訴將軍這件事,她特地留著下來。
「圓還要洗漱,等洗漱好了再和叔叔談。」
男人不覺得小孩能聊什麼,他也不說,只讓她快去。
胡人一般都是晚間行動,他們來到軍營是早上,還有好大功夫商量著怎麼對付那些人。虞園轉身目光沉沉。
其實還沒有等到晚上,虞園就帶著人出去了。
西北黃土飛揚,緊緊幾天,邊境就被劫掠了近15個村莊,滿目瘡痍,那些茅草屋都被燒了個七七八八。柵欄一邊被暴力掀翻在地,泥土地上有被拖拽的痕跡。
被撕扯掉落在地的幾塊小破布,髒污的不行的棉絮,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
一幕幕,一處處,都在訴說著慘烈。
她下了馬拖曳長纓槍,腦海里想像著這些村莊遭遇的一幕幕,眼眸低垂睫毛顫抖,一團棉絮被握在手中。此時的虞園是單膝跪地著的,西北的冬季很冷,有了棉花本該可以就不冷了的。
仰頭無神看向天空,她睜大了眼睛,一口寒氣吐出嘴唇,捧著髒污棉絮的小手收緊。
沒有人敢打擾虞園。
這裡發生了什麼,誰人見了都能立刻猜出些什麼。
紅色的囍字還貼在窗戶上,「這應該是一堆年輕夫妻的家,而且還是剛剛成親不久的。」系統搜尋著一間屋子
握著紅纓槍的手用力到發白,嗖地起身。
「系統,那些人現在在哪,幫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