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叫住本侯是有何事?」
何事?虞園是明知故問了,秦王臉色沉沉。
她現在又不是他後院的女人,擺臉色想嚇誰。
「要是無事,本侯就要進宮了。」
虞園轉身,假笑在轉身那一刻消失殆盡,算起來這還是她重生回來第一次和秦王正面交鋒。
秦王這人謹慎疑心重,想要拉攏她,派的都是李冶和秦王妃那女人,少有自己出面的。
豫王,一個被外人認為是個混吃等死的皇室,藏著那麼大的秘密,還能讓秦王急到親自出面保人。虞園腦海里浮現豫王那肥肥胖胖的身影,這人啊看著沒甚威脅,可實際遠沒有表面那樣簡單呢。
「佳興侯可別不知好歹,你該知道的,本王能與太子爭得不分伯仲,便不是你能惹的。」
她背對著秦王,走路的腳步頓住。
「呵呵,」虞園銀鈴般笑了,腦袋笑得左搖右晃,「那本侯就等著秦王的報復了,在此之前,可注意著點,別被本侯撕下來層皮。」
說完,她腳步閒散,悠哉悠哉進了宮門。
站在不遠處的秦王臉黑的下人,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是個人都生氣,被下面人捧久了,秦王自覺除了龍椅上那位還有太子,還沒人敢如此不給他堂堂秦王面子。
其實秦王在宮門口攔她是無意義之舉,白天發生的事人心惶惶,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可別小瞧皇帝在宮裡不知外邊動靜。
龍椅上這位皇帝可精著呢。
秦王身為兒子,還是太子有力競爭對手,不可能不知道做父皇的是什麼性情,之所以冒險過來攔她,還是因為太過在意豫王了吧。
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呢,明明不是同母所出,平日裡,也沒聽說兩人有太多交集。
攔她無意義,感情是想試一試她會不會稍微手下留情。
私下製毒賣毒,嚴重點可是要被砍頭,急了。
虞園在去皇帝御書房的路上心緒萬千,可見啊,朝堂派系錯綜複雜,你覺得這兩人沒關係,沒準關係大著呢。
比如秦王和豫王。
「愛卿找朕有何事?」皇帝不知道宮門口的事,卻知道白天的事,心裡多少有些猜測。
虞園單膝跪地:「請皇帝過目。」
大殿燈火通明,一點沒有暗的地方,皇帝坐在龍椅上示意貼身太監,貼身太監弓腰下來捧虞園手裡的東西。
這是紙包的物甚,皇帝打開看了眉頭皺著,顯然不知道是什麼。
虞園適時解釋:「不知皇上可還記得五石散。」
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了,五石散他怎麼會不記得,思緒翻飛,那還是他還是前朝異姓王的時候了,那時……
無論宮中還是民間,有錢還是有優勢的,都以能吸食五石散為榮。
五石散令人上癮,有錢有勢的人手中緊握著天下命脈,漸漸的無論是朝政還是民事都被荒廢了,有災情了沒能好好挽救損失,有不平事也草草了結。
民不聊生。
他奪取了江山,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下令無論朝廷還是民間,都不可吸食五石散。
五石散呈粉末狀,這紙包包裹的東西呈膠狀物,和五石散能有什麼關係。
「這叫芙蓉膏,是微臣巧合從一家賭館搜到。」
虞園把白天的事仔仔細細說與皇帝聽,本來只是想抄了賭館,想讓賭館在京都銷聲匿跡,不想竟從賭館的暗室內搜到如此物甚。
「這芙蓉膏竟比五石散還厲害?」皇帝有些不可置信。
虞園沉吟,要是沒有系統的視頻,她也會和皇帝這般懷疑吧,「皇上若不信,可以請太醫來。」
皇帝揮手,貼身太監趕緊出去命小太監去請太醫院院首。
皇帝找太醫,太醫哪敢耽誤,不僅陳院首來了,還有對藥物多有研究的顧太醫和寧太醫也都來了。
聽小太監透露,這次是要給一東西查看毒性,一進店太醫們就規規矩矩要問安。
「行了,無須多禮,」皇帝對著芙蓉膏重視,「你們看看,這東西可有什麼問題。」
皇帝沒有和太醫說這東西的來歷,虞園想來,皇帝是想看太醫原原本本把毒性說清楚,看是不是真如她所說那般比五石散還厲害。
太醫依言一一查看虞園帶來的芙蓉膏,最先查看的是陳院首,把紙包打開,拿著塊狀物在燈下翻轉,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摞一摞衣袖手指甲扣了一點放入口中嘗嘗。
又見他雙眼睜大一副不可置信,讓太監哪來茶壺,動作利落淑了漱口水,那樣子看著就是不想多品嘗一些。
皇帝有心想問,又見陳院首讓另外兩人看看。
這兩位都是對藥物有研究的,對芙蓉膏查看毒性更加細緻,聞了還不夠,還要嘗一嘗,最後用毒針試了試毒。
果然。
幾個太醫聚在一起指手畫腳。
終於像是討論結束了。
三個太醫齊齊拱手:「皇上,不知這物甚在何地尋到?」
皇帝還等著他們說說這東西,哪輪得到他們問這東西哪來的。
「先把這東西是什麼說與朕聽。」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幾個太醫互相看了眼,最後陳院首站了出來。
「回皇上,這東西應該是由川蜀地區的米囊,一年生花。莖高大概一尺到八尺,分枝,有伸展的糙毛。葉互生,羽狀深裂,裂片披針形或條狀披針形,兩面有糙毛。花蕾卵球形,有長梗,未開放時下垂;萼片綠色,花開後即脫落;花瓣四,紫紅色,米囊種植有多個花型和花色。基部常具深紫色斑,寬倒卵形或近圓形,花葯黃色;雌蕊倒卵球形,柱頭輻射狀。花果期三到十一月。其提取物是麻藥的重要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