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
這是一直抱著劍不言不語的周淑怡說的，眾人都看向她。
「對，」吳甜甜詫異周淑怡竟是第一個發現端倪的人，「妹妹要不別學武了，跟著姐姐在官場混吧。」
周淑怡冷哼。
吳甜甜那聲對砸在在場眾人心尖，她們都是通過科舉考上來的，在你腦子這一塊算是拔尖，怎麼會聽不懂吳甜甜那意思。
佳興侯不惜損害世家的利益，讓天下寒門學子還有女子能夠參加科舉，世家甘心嗎。
反正從第一屆科舉以來是沒有有過動靜的，沒有動靜是不是就能代表心甘情願，心不甘情不願，如今有個機會，秦王有意上位後廢除平民科舉制度。
不出手幫忙只是事不關己，有了這個利益，那些世家怕不是要上趕著幫秦王。
馮天嬌嚇得臉色發白，世家的力量她清楚得很，她就是世家人本就知道一些，加之後來不如官場更是掌握了家裡的一些勢力。
在場好多人都是世家出來的。
本家與佳興侯偶像之間，她們要如何抉擇……
好多姑娘沉默了，不是她們自私，是她們從小就被灌輸了家族觀念，一切以家族為先，決不可做出傷害家族利益的事。
吳甜甜恨鐵不成鋼，手中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
「哼！你們以為你們為家族著想，你們身後的家族就會為你們著想？天真！靠山山倒，靠水水跑。」
「秦王秦王妃那兩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他們覺得女子就應該呆在後院裡。等秦王給世家承諾不允許寒門學子參加科舉，得了好處的世家，可否還會為了小小女子，違背秦王與秦王的意願。」
人有了利益來往，就會在某些地方相互妥協，只有一起骯髒，才會認同是一條船上的人。
損害女子利益就是那骯髒。
「你們愚蠢至極！」
往前好十幾二十年的教育仿佛被打了一大耳光，她們被扇得頭暈眼花。
世界觀崩塌不外乎如此了。
好多姑娘都哭了，跌坐在地抹眼淚。
「可那是家族啊。」
吳甜甜是安國公家的庶女，從小不被父親嫡母重視，對家族這東西不甚感冒。
看著這些心智不堅定的女子，她嗤之以鼻，不過看她們還有些用處，便不吝給她們出出主意。
「世家門可能已經知道秦王的心意，在如此混亂之際，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他們合作之前讓局勢偏向佳興侯那邊。」
吳甜甜繼續：「只要局勢偏向佳興侯，世家就要掂量掂量幫助秦王值不值得。這是你們忠義兩全的唯一法子。」
忠於家族，對佳興侯義氣。
吳甜甜整個會話都輕而易舉控制住了，沒人再敢小瞧她，只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好辦法。
「取消科舉對世家有益，相反則對天下所有寒門學子有害。」
吳甜甜說到這裡，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多了，要是還需要她說，這幫人就是一群傻子。
馮天嬌最先回過神來：「男學子那邊也聚集了，之前是不屑於與我們合作，我等會兒再去一趟。」
她知道這一趟一定能讓男學子們同意合作的。
關乎大家共同利益，合起伙來共同抗敵才是。
「我也去。」
「我們也去。」
姑娘們自告奮勇，她們覺得她們也能做什麼。
「去吧。」
人陸陸續續走了，吳甜甜還繼續坐著，不急不緩飲手中的茶。
「你怎麼還不走。」她問的是周淑怡。
周淑怡：「你想做什麼？」
「呵，和你一樣。」
吳甜甜可沒有其他人那麼容易滿足，她們只是想著秦王皇帝哪方能贏，她可不一樣。
她笑而不語。
周淑怡：「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心思不是很好猜嗎。你是女的，卻想要上戰場。」
兩人沒把話說明白，可對話之間還是把意思說了，兩人有著共同的目的。
這兩人是這些姑娘中最厲害的兩個人物，馮天嬌沒有感覺錯，她們不愧她們的厲害之名。
「你家那些兵召集好了？」
「好了。」
吳甜甜旋轉茶杯：「你們周家有那麼多人，你怎麼不自己把那個位置坐了，想來，應該很容易才是。」
周淑怡：「有人更合適。我不配，你，也不配。」
她最後說的你也不配，說的是吳甜甜。
吳甜甜和周淑怡兩人自認識以來就不對付，不是她懟她一句，就是她懟她一句，總歸不會和諧相處就是了。
周淑怡也想過這些，覺得這應該是跟文武不和有關，自古文官和武官就相互看不順眼。
吳甜甜聽了笑得很甜：「你說得對，有人更合適，你不配我不配，別人也不配。」
有人更合適，這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