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汀等人都是做研究的,為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單純,被虞園涼了這麼久,心裡早就著急的不行。
奧斯丁已經被其他同伴催促很多次了。
他覺得還可以再等等,他們一個勁催他把東西拿出來。
「尊貴的女帝,我們近些天做了一個東西,今天特地送給女帝。」
重頭戲來了,大臣們一個個豎起耳朵。
虞園瞟了大臣們一眼,臉上依然是和藹的笑意。
「可。」
可就是把禮物拿出來,奧斯汀表示明白,從隨身的香囊里拿出圖紙,只香囊還是來京都之後買的,上街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很方便攜帶東西。
一張紙。
虞園知道這是馬車的圖紙,奈何大臣們不知道,一雙眼睛儘是疑惑。
虞園看了一眼大臣,她覺得他們蠢極了,傻乎乎(一點都不可愛),幹啥啥不行,當個陪客都這麼繃不住。
要是被洋人看清了,她讓他們好看。
丞相不小心看見虞園那表情,暗暗給周圍的大臣使眼色。
洋人拿出來的馬車自是好東西,大臣們看過圖紙之後那是一個驚嘆,看洋人的目光也不再復之前的輕視。
周淑怡那邊。
她帶著聖旨離京,一個州一個州的走,每到一個州她就要去各州都督那宣讀聖旨。
尋找民間手藝人,召集墨家後人。
一路走來,老百姓都知道了虞園的聖旨內容,大街小巷鄉野農村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
墨家後人不知道,手藝人還是很多的。
老多手藝人都藏在鄉野里,哪個村要是有那麼一個,那家人肯定要被村民踩破了門檻。
女帝召集手藝人呢,你手藝那麼好,去報名唄。
哪個手藝好的年齡不大,他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去報名就要進京都,他們哪捨得。
「去哪不是生活啊,京都也老多工作崗位咧,憑你媳婦肯定能找一個好工作。」
「是啊,京都那邊學校也好,老師都是當朝大臣當時大儒來著,孩子在那學習也有前途。」
說這話的婦人暗暗自得,跟著孩子生活,這話都文縐縐起來了不少。
「我上還有兩老,上京都路途太遙遠了。」
被勸的男人默默做著手裡的活計,真能男人不是誰,正是十里八鄉做木工最靈巧的。
別的木工都是做籠子衣櫃啥的,他不一樣,村裡的水渠灌溉機械就是他做的。
一個木工竟然做出了這樣一個省力的東西。
那還得從好些年前說起,那時候正是亂的時候,男人家中老頭受傷不能做活,老母又是個女子,男人那會還是個小年輕呢。
為了省力給田地澆水,硬生生就把水渠灌溉的機械弄出來了。
那時候可風光,可惜了朝廷那會兒不得民心,也沒人把這物甚報上去,要是報上去肯定有得獎勵。
這水渠灌溉的機械他們村用了許久,早就習慣了它的存在,沒人再怎麼驚奇它的作用,直到女帝聖旨招收民間手藝人的消息傳來。
「那周大將軍都到臨縣了,過些日子就要到達咱這,錯過了就不能挽回了,大河你可要好好想想。」
叫大河的男子沉默,見他還是沉默,眾村民只得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爹。」
「我不會去的,不要再說了。」
男人削著手中的竹子,不理會媳婦在旁勸導。
女帝是個好人,他願意把水車的圖紙交予她,可他不會上京,老爹老母都不能大老遠趕路,他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的。
周淑怡離開了汝縣,剛來到橫縣沒幾天,就接到了下面人的稟報,說有人帶著圖紙求見。
帶著圖紙求見,那就是想要自薦了,她一路走來見過太多想要自薦的了,這會兒已經能夠很淡定接受有人投靠。
剛開始的時候,她是帶著使命找人的,一出京都就有好多人來求見,真正的手藝人不是沒有,就那麼幾個,多的是只是簡單的木匠。
她都麻了。
她要做一個大將軍,上戰場殺敵的大將軍,為什麼要做這種一般人就可以做的事。
周淑怡嘆氣。
「帶他進來。」
「是。」
來人和周淑怡想像的不一樣,男人好像無欲無求,對能夠替女帝做事沒有一點期待,想要更進一步的人的氣場是不同的。
這個男人沒有那種進取的氣場。
「你是。」
「俾民楊大河。」
周淑怡一愣:「不用自稱俾民,自稱楊大河即可,不知,你前來尋本將軍是有何事?」
楊大河把手中的圖紙呈上,那是他好幾日前畫的水車圖紙。
周淑怡從手下那接過圖紙,她不是文官不懂什麼深奧的文學,可圖紙畫得很簡便,她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妙用。
她震驚抬頭,這還是她出京都這麼久以來,見到的嘴有力的自薦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