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沒有稟報虞園,是想著能用更好的輪船進獻。
當然,有人提醒過他們,不用那麼精益求精,有點進展了就去匯報一下,說不準有獎賞呢。
搞科研的都直。
我不!
我就要做出最好的!
於是,直到虞園讓他們匯報一下,他們才把輪船基礎版拿了出來,那已經不是模型了,是能下水的大船。
碼頭,輪船轟隆隆下海。
「你們有成果了,怎麼不和朕說一說。」藏那麼久,要不是猜測西方可能會有動靜,她都想下旨讓他們加緊研究了。
都打算讓他們加班了,不想竟然做出來了。
技術總指導:「您之前不是讓我們深入研究嘛,我們就是想把最好的進獻給您。」
虞園看著這艘巨大無比的輪船,心中不免噎了一下。
之前,她好像對他們說過,只是,說的明明是,鐵的事情不用擔心,想要研究大周都會儘量滿足。
虞園是皇帝,他們是研究人員,她與他們的想法南轅北轍。
不再深究這件事。
虞園:「這樣的大船給朕建它個十艘,尚書,之後你們去戶部在申請一次撥款。」
這話是對工部尚書講的。
工部尚書不知道虞園的遠見和猜測,有些不明所以,研究人員已經在研究更好的了,為何還要批量製作這種基礎版的。
他也不敢多問:「是。」
虞園想了想,眯眼看遠處的海景,心中不免多了些雄心壯志:「之後阿拉策圖會和你們一起工作,你們把大炮給朕也都裝上。」
海上武力,光靠輪船怎麼行,還得有大炮!
海上作戰別人用弓箭或者弩,他們用大炮,想想就該知道誰輸誰贏,有膽就來試試!虞園笑了,笑得很開心。
一開心,研究的人還有工部的官員就被重重賞了一番。
虞園一般不賞人,只要賞,便是那人功勞甚大,該賞。
她一番犒賞,之後的一段時間裡。
戶部:我恨。
禮部:羨慕。
國土資源部:我們剛被賞了一次~
刑部:下次就是我們部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戶部禮部吏部:你們禮貌嗎?
戶部為了官國庫支出,禮部撰寫新聞安排祭祀典禮,難道就不比你們辛苦?
好吧,確實比不了。
有了虞園這個賞罰分明額女帝,京都的官員風氣都煥然一新了,官場不再是爾虞我詐,只是做該做的,努力認真做事女帝一定看得到。
科技要創新,探求真相的人更辛苦。
所有從無到有,都是伴隨著艱辛和痛苦的,別看這些研究人員一個個笑著說,想要繼續研究,把最好的都送給女帝,實際上,遇見難以攻克的技術難關,他們也會偷偷抹眼淚。
只要不讓外人看見,這些研究員們有時候還會抱頭痛哭。
大周的科學才剛剛萌芽,現在就能做出輪船是一個奇蹟,虞園願意給這些創造奇蹟的人一個嘉獎。
為此,也為了激勵更多人在這條道路上繼續堅持不懈,虞園特地讓禮部定個大周誕辰日章程。
她和禮部官員說,登記之日就是大周的誕辰,每隔十年,就要親自給傑出貢獻的科學家頒發大周勳章和證書。
大周勳章和證書,非對大周有接觸貢獻者不可得。
十年,虞園登基的時候是九歲,今年是第七年,也就是說,離第一次頒發大周勳章還有將近三年。
三年,很長也很短,長到四季輪轉三回,短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講來,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想要拿到那塊勳章和證書。
陰冷潮濕的南方,一夥為了飛天理想而奮鬥的年輕人,為了那遙不可及的夢,在山中寒洞艱苦近五載。
他們都是從京都學校畢業的第一批工科學生,並不是最優秀的那幾個人,卻是最為理想拼搏的一幫人。
沒有資金就自己湊,從教學工資里湊,再不行還可以去給人幹活賺錢。
沒有實驗室,到山裡無人無需錢財的寒洞研究。
他們確實不聰明,腦子沒有跟著墨家洋人那些學生靈光,可他們夠能吃苦,這五年來遇見了好多技術難題,不知道是怎麼挺過來的。
「怎麼辦,我想了很多辦法,這東西還是飛不起來。」
「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一個年輕女人勸他。
「對,大不了拆了重來!」
五男兩女眼神堅毅,他們都是南方這一片學校的老師,因緣際會,一起在這搞了許多年研究。
「幸好不是冬天,現在是夏天,離冬天還有好幾個月呢,不然我們那還能在這呆下去。」
寒洞本就冷,到了冬天那是一個冰冷無比。
想起冬天,古問蕭笑著說:「還記得第一年冬天嗎,我們都不知道這裡會很冷,濕冷濕冷的,要是不快點搶救,這些器材經過一個冬天都要變得鏽跡斑斑。」
「那麼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這點困難算什麼,我們一定能讓它飛上天空!」
女人叫黃玉芝,21歲,「記得,怎麼不記得,我們一起穿著棉衣上來,一進來就冷得直打哆嗦,為了那些器材生生忍了將近一天,才把裡面的東西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