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剛走出門便看見紀王急匆匆而來,身後還跟著前年致仕的老太醫裴景,這位裴太醫不僅醫術高絕,更是太醫院多位太醫的老師,他的高徒里就包括今日為聞人決看病的薛太醫。
紀王來到她面前,沈宜安微微一福:「皇叔怎麼來了?」
紀王咳嗽一聲,板正身形,緩了緩才開口:「聽說大都督傷勢嚴重,太后娘娘十分擔憂,著本王去請了裴太醫過來。」
沈宜安稍微一想便明白,依著郭太后的性子,連夜讓紀王去請裴太醫已經算是低調,若不是深更半夜,她怕是要把沈宜昭悄悄送過來探病了。
「勞煩裴太醫深夜前來。」沈宜安側身讓兩人進屋,紀王瞧她神情有異,悄悄拉她一下,問道:「宜安,你這幅表情?莫非你那夫君狀況不好?」
沈宜安幼時體弱,曾在紀王府住過很長一段時日,與這位皇叔很是親近,自然不會隱瞞:「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只不過出了些岔子。」沈宜安不知該怎麼說,指了指自己的頭。
紀王大驚:「聞人決腦子出毛病了?」
斂風院內外一片安靜,這一嗓子甚是突兀,沈宜安聽見房中傳來聞人太夫人不滿的聲音,秀眉微微一蹙。
紀王年輕時是個不著調的,這些年在紀王妃的管束下,在外好不容易沉穩了些,方才因為太過震驚,直接被打回原形。
沈宜安無奈:「皇叔,您想到哪去了?他只是受了傷,記憶有些受損。」
紀王指了指腦袋,小聲說:「那不還是腦子有病,閨女啊,你可不能犯傻……」
沈宜安不知該如何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幸而裴太醫聽不下去,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紀王。
沈宜安一進內室,又感受到了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此時薛太醫已經診過脈,正恭敬地給自己的老師裴太醫行禮,聞人太夫人和鍾月荷不知為何站得很遠,房間裡明明多了幾個人,聞人決周圍卻是空蕩蕩的,莫名讓人覺得冷。
聞人太夫人因為紀王在門外的言語,正冷著臉,她本就不滿,又看見沈宜安冷漠地站在門邊,一點也沒有關心聞人決的樣子,頓時更來氣了:「公主,決兒如今只認得你了,你離得那麼遠,能照顧好他嗎?」
沈宜安突然被她訓了一句,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紀王護犢心切,接了句:「你這話說的,宜安又不會看病,這不有裴太醫在,若是府里缺人伺候,本王給你送百八十個奴婢過來也不在話下,你要麼?」
聞人太夫人噎住,瞪了沈宜安一眼,她又怕紀王當真往府里送百八十個奴婢,傳出去不好聽不說,多了這麼多口人,她還得出錢養著,實在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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