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聞人決見她望著自己發呆,半挑著眉問道。
沈宜安搖頭,道:「沒什麼。將軍身體無礙吧?」
這是在關心他?
聞人決望進她眼裡,平靜的無波無瀾,像對待任何一個熟識的人。
昨夜,沈宜安以為他昏睡,曾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只有那句不再恨他,也許是沈宜安原諒了他大婚那日扔下她離開。
她果然說到做到,不似先前對他冷若冰霜。
聞人決輕輕勾起嘴角,說道:「無礙,只是近日多跑了幾次軍營,有些累了。」
他照著裴景的話瞎編。
沈宜安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將軍的記憶可有什麼變化?」
聞人決拔刺的動作驀地一頓,含混道:「沒什麼變化,還是什麼都不記得,除了你。」
他看著沈宜安那雙清凌凌的眸子,止不住心虛。就在這時,鄒誠從衙門回來,向他稟報昨日搜尋漠北暗探的結果。
「好了,別再碰這些花。」聞人決放開她的手,走向鄒誠。
沈宜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想不明白是什麼,只得先放下不想。
聞人決和鄒誠走出芳沁院,四下無人時,他才問道:「查到什麼了?」
鄒誠拿出一張東市的布局圖,指了一個地方給他看:「禁軍追到這裡,人就消失了。」
聞人決看向他手指的地方,脫口而出:「這不是家棺材鋪嗎?」
鄒誠震驚抬頭。
那張圖上沒有標著棺材鋪,回京後他也沒帶少帥去過東市,他是怎麼知道的?
「您……想起來了?」鄒誠聲音壓的極低,仿佛生怕什麼人聽見似的。
聞人決冷冷看著他,心說果真百密一疏。
方才他若是當著沈宜安的面拿出這張圖,豈不露餡了?
「閉嘴。」聞人決從齒縫中擠出一句:「不許叫她知道。」
鄒誠一哆嗦,道:「少帥放心,我嘴嚴。」
第25章 (二更)我不嫌棄你……
翌日,天還未亮,聞人決便和鄒誠去了東市。
街上的鋪子大都關著門,只有街角的早點攤子冒著白氣,三兩個早起趕路的行人停在那裡等著新出籠的包子。
見到兩個一看便知身份不凡的年輕男子,他們不由多看了兩眼。大清早站在棺材鋪門口,這場面實在詭異。
聞人決面不改色,看向棺材鋪門上的匾額──宋記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