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鍾月荷趕回臥房,小孟氏獨自在堂屋裡發愁。
聽那人的意思,最近是不準備有什麼行動了?還是他覺得自己這邊收效甚微,不打算再用她了?
卷進這事不是她所願,但若是她在那人眼裡沒了作用,他還會幫她還債嗎?
小孟氏越想越覺得恐慌,為今之計,只有督促女兒多與聞人決親近,破壞掉那兩人,才能去向那人討功勞,早日還上那筆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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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傍晚,蓮香去廚房取晚膳,回來的時候經過斂風院,聽到兩個下人指著門口的女子小聲議論。
「你們在說什麼?」蓮香走近問道。
兩個下人知道她是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先客氣兩聲給她見禮,才說道:「姑娘瞧那是誰?」
蓮香這才注意到那女子正是鍾家表姑娘,她心裡湧上一股怒氣,問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下人說道:「來等大都督回府啊,都有好幾日了。」
蓮香皺眉問道:「大都督見她了?」
「那倒是沒有,前幾日都被賀小侯爺給擋回去了,不過架不住她每日都來,萬一大都督心軟了,不就願意理她了。雖說這鐘姑娘犯過錯事,可她到底也是同大都督一起長大的,難免會有幾分情意在的。」
下人感慨完才想起蓮香的主子可是長公主,當著她的面說這些可不合適,於是連聲賠罪:「是小的嘴欠,姑娘別在意。」
蓮香怒氣沖沖地回了蘅蕪院,給沈宜安布菜的時候,使得力氣大了,手裡筷子都在抖。
沈宜安見她夾一片冬瓜半天都夾不起來,不由蹙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蓮香忍了忍,悶悶地道:「沒什麼的。」
這小丫頭從小跟在她身邊,沈宜安一眼就看出她不對勁,擱下筷子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蓮香終是沒能忍住,一股腦說道:「奴婢去拿晚膳的時候,碰見下人都在議論,那鍾姑娘已經一連在斂風院門口守了好幾日了,大都督不想見她,她還不知羞恥地天天在那裡等,她一個未嫁的姑娘,簡直太不要臉了!」
她見沈宜安聽了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沒什麼表情,便疑惑道:「殿下,您就不生氣嗎?大都督可是您的夫君啊!」
沈宜安沒說什麼,只讓下人把晚膳撤掉,便獨自走進內室。
她生什麼氣?有什麼理由生氣,別說聞人決沒有見鍾月荷,就是見了又能如何呢?
夫君,或許很快就不是了。
得知聞人決上輩子也許不是蓄意篡權,她這些日子難得不再心情緊繃,可當蓮香提起鍾月荷她才意識到,橫在她與聞人決之間的豈止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