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極為正經,偏偏說的都是最不正經的話,沈宜安使勁掙了一下,沒有掙脫,臉熱極了。
「你別說了。」
聞人決哪裡肯,他今日是把一切豁出去了,非把她哄回去不可。
「還有哪不順心,你說出來,一會兒宮宴結束,我跪在這給你道歉,還是你等不及結束,那我此刻便跪。」
聞人決說著便要起身,沈宜安真給他嚇到了,連忙阻止:「別!」
「我,我應你便是了。」她臉色紅透,眼底有著狼狽。
聞人決可算是得逞了,心裡暗笑,她對自己終歸還是心軟的。
他給沈宜安夾了一筷子菜,聽見大殿內各方傳來的一片抽氣聲,冷冷地一眼掃過去,那些看熱鬧的賠了個笑臉,再也不敢明目張胆地看了。
但私底下卻心中有數,瞧瞧大都督剛才那股熱情勁,想必傳言是假,他這是還惦記著長公主,想重修舊好呢,可長公主好像挺冷淡的,且聽說她還心有所屬。
眾人不免看向六品官那邊的坐席,只見新科狀元柳千鴻正在與翰林院的另一位大人說話,見他們看過來,一臉茫然。
這時,郭太后點名讓柳千鴻作祝詞,柳千鴻只得起身走到御前,略思索片刻,便作出一首華麗優美的祝詞,引得四座驚嘆,沈宜安也覺得他這首詞做得好,便朝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眾人又抽了一口氣,隱晦地看大都督的臉色。
聞人決此刻臉色的確不怎麼好,他知道兩人只是愛好相似,關係親厚一些,但如今見到沈宜安對別的男人笑,他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他壓低了聲音,酸澀道:「他都下去了,你還看不夠?」
沈宜安心中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里壓抑著嫉妒,難過,沈宜安側目看他,發現他眼睛都紅了。
「你到底怎麼了?」
聞人決緊緊攥著她的手,道:「軟軟,我才是的夫君,你該看著我。」
原來他這是吃柳千鴻的醋,沈宜安哭笑不得,好聲好氣地解釋:「你想多了,他心裡喜歡的是我堂姐,至於我,你該知道的……」
聞人決得寸進尺,更加貼近她:「軟軟不說,我怎會知道?」
一直到宮宴結束,沈宜安也說不出口,眼見郭太后和柳太妃一起離開,沈宜昭也被內侍抱走,對面的紀王一家離席,他們兩人卻不動。
聞人決抓著她的手,「不急,等公主告訴我答案,咱們再離開。」
剩下的人都在等著這對尊貴的夫妻先離席,詫異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沈宜安實在不願讓人這麼觀賞,只得用最小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喜歡你,只有你。」
她倏然起身,聞人決的手也在這時收回,總算沒讓別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