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默默的把自己的被褥調換了個方向,兩人一正一反,一顛一倒兩個方向。
許傾打算睡在床的另一端。
兩人剛好面對面了。
「你這是折騰什麼?」謝凜微皺了皺眉。
許傾稍顯警惕的說:「我怕我晚上對您圖謀不軌,隨意以防萬一,這樣剛好。」
面對面……更尷尬了……
許傾故意伸腿踢了踢他。
「幹什麼?」
「咱倆一起看唄,給王爺減輕一些壓力。」
「也好,本王看了兩遍了,還是沒有看出什麼來,看得有些頭疼,思維已經固化了。」
謝凜說完,就將手中的考卷遞給了許傾,不忘提醒她說:「若是覺得身子不舒服,也不用勉強。」
「沒關係,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許傾捧著那些試卷,一張一張的查看。
她其實並不懂這些考題是在考些什麼,便向謝凜問詢了下思路。
謝凜對她耐心的解釋:「這些考題都算是論述題,也就意味著不可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科舉考試,選拔的其實是人的思想。如果一個人的思想被一個相當正確的答案困住了的話,那就說明有問題。」
「寫的越全面,就越說明問題,對嗎?」
「也不算全是。但一篇長篇大論之下,幾乎全是沒有邏輯漏洞的雷同思想,無論怎麼變幻措辭,也是無濟於事。若真有這麼多治國之才,怎會以往每年中舉的只有區區幾人呢?」
許傾一邊聽著謝凜的話,一邊去翻看著考卷。
的確不假,幾乎每一份考卷,答題論述的角度都是那樣的完美無缺,措辭順暢。
許傾理解了謝凜頭疼在何處了。她看了幾頁,眼睛都酸了。
謝凜靠在床頭,許傾則是縮在床尾。她覺得有些黑,借不到什麼光亮。
許傾主動調轉了一下,跟他齊肩靠坐在床頭。
她動作極大,霹靂撲通的。差點踩在了他的腿上,結實的撞在了謝凜的肩膀上。
「你輕點兒可好?」
「抱歉,借個光,那邊太黑。」
許傾終於知道謝凜為何坐的這麼直溜了。
只有這個姿勢坐著,又或者平躺著,他的傷口才不會疼。
許傾在疲憊與哈欠連天的交替之下,問了謝凜一個問題。
「王爺,既然吳柏已經招供,為何不讓吳柏去指認這些個人的其中之一呢?多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