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剛剛慶幸著,海里的遺骸與許家無關……
現在事情敗露,假許傾的所做所為會使得許家難逃劫難,甚至還會連累了謝凜。
明明是初夏季節,許傾卻冷得渾身發抖。
許傾雖然是個現代人,但她不是不知道鹽政在古代的重要性,謝凜手裡握著許松亦曾經貪污的證據,與此案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一樣的存在。
許傾神情凝重,思路卻逐漸的清晰。
她現在唯一要儘快去做的,是向許松亦問清楚一切。
如果一切都是他所為,那麼現當下的一切已經是在劫難逃。
若是假許傾一人所為,那麼就直接證明是有人在背後暗害許家,她要查清假許傾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只要假許傾不是許傾,許家就能脫離困境。
回過頭來,自己的身份徹底公之於眾,意味著替嫁之事敗露,更是欺君大罪……
兩件事情夾雜在一起,許傾乃至整個許家,直接便是死路一條。
這天底下,能夠救自己的人,只有謝凜一個人。
可是試想一下,謝凜的手中掌握著許松亦貪污的證據,且與他敵對已久。
就連自己的這場賜婚,都讓謝凜嗤之以鼻的討厭。
許傾真的沒辦法把許家全族的性命孤注一擲般的寄希望於謝凜一人身上。
況且,謝凜這個人本就城府甚深,難懂,行事作風更是果決冷酷。
謝凜沒必要委屈他自己,冒著顏面掃地的風險去幫自己甚至是整個許家,藉機除掉才是真。
為今之計,只能在謝凜有所行動之前,先一步趕去見許松亦一面。
正當許傾下定了決心想走的時候,謝凜卻突然走進了房。
見許傾已經醒著了,便覺得奇怪的問:「大半夜的,你怎麼不睡覺?」
謝凜的模樣間,幾乎尋不到一點點該有的情緒變化。
許傾自是不敢在他的面前裸露出半點的異樣,並說:「回王爺的話,我是剛剛睡得多了,一旦醒了以後,就睡不著了。」
「時辰還早,繼續睡吧。本王是看你這屋子亮著燈,便進來看看怎麼回事。」謝凜在她房中轉悠著,看見了桌上沒動的飯菜,轉而問道:「沒吃?」
「嗯……」
「餓不餓?」
「不餓……」許傾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沒精神,目光空洞:「王爺……我身子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
「你不舒服?」許傾此話一出後,謝凜微微皺了皺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哪裡不舒服?」
「我猜應該是剛才沒睡好,頭好疼。我想先回去,可以嗎?反正您不是也說了……接下來的事情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嘛?」
許傾心急如焚,早已不會在乎謝凜會不會真的相信自己。
謝凜伸出溫熱乾燥的大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該不會是又著涼了吧?」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