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難得對謝凜袒露笑容:「好了,咱們走吧。」
「走。」
這可能是謝凜與許傾兩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心平氣和,還是因為案子。
果不其然,只有案件才能讓他們可以無條件的信任與合作。
二人走後,結果又剩下了雲翎和江玉兩個人,江玉倒是覺得沒什麼,雲翎孤獨的站在原地有些心裡不平衡,神色間帶著不悅與落寞。
江玉多了一句嘴:「雲大小姐,我家殿下和王妃一直都是這樣,還請您能習慣。再說了,您就是去了,那案發現場您也幫不上什麼忙。您為人處世練達通透,倒不如跟屬下去問問話?」
雲翎默不作聲的轉頭也走了。
許傾再一次來到了案發現場,寧如翠的房中。
大片的血泊,即便屍體已經抬出去了,但依舊可以用肉眼模擬出屍體的位置以及被發現時候的狀態。
「是想要爬出去,可是沒來得及。」謝凜同樣注視著現場,代替許傾,說出了她正想說出口的話。
「其實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死者在瀕臨死亡之前,都會有求救並試圖逃離的行為,有時候不是意識的控制,可能是腦袋裡的本能。不過這個案子真的很奇怪。首先是寧如翠的傷口,這個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還有更奇怪的一點……」
許傾對謝凜提出了疑問:「假如寧如翠是自殺的,倒是挺符合毫無防禦性傷痕這一點,那匕首是怎麼插進後背的呢?」
「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匕首扎進後背,只能是將匕首固定在某處,然後……」謝凜靠在牆邊,身子使勁兒向後仰。
「你的意思是,將匕首固定在牆上,然後利用自身的重力靠上去?」
「這倒是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你之前發現如翠的傷口很精準的從後面插入心臟,還有試探性的刺傷痕跡。原因就是,這是如翠幾次三番的摸索。」
「可找不到能夠這樣固定匕首的地方。」許傾面帶疑惑的看向了房間各處,:「而且如果是他殺的話,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鞋印以及痕跡能夠證明有人存在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許傾又說。
「是什麼?」
「是你剛剛提醒到我了。就是死者的傷口。之前我沒發現,但經過你這麼一說,確實更加奇怪了。」
「哪方面奇怪?」
「插入的方式。」許傾示意著說:「如果是比如翠高的人,或者是比她矮的人從後面動手,匕首插入的方式,最終呈現在屍體上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如翠的傷,是完全平直的,也就是說,確實有可能是王爺說的那種行為,她是刻意撞到了匕首上的。那麼問題又來了,是什麼固定了匕首呢?」
謝凜以最快的速度在房間各處巡視了一番。但還是沒有找到與兩人設想相匹配,可以作為一個機關完全固定匕首的位置。
許傾也和謝凜是同一種狀態,兩人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終,謝凜的腳步停在了立在角落裡的暗紋雕花的實木柜子。
柜子下面,殘留著密集的滴狀血跡,在這個位置有血,本就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