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雲繼依舊憂心忡忡。
「你說的也對,可是謝凜的手段,遠不止你想的這般。我害怕方士奇真的已經對謝凜說了什麼。又害怕方士奇沒說什麼。」
「大人,此話怎講?」
「如果方士奇真的說了什麼,謝凜此番無非就是想要試探我會不會對方士奇下手。倘若方士奇沒說什麼,但謝凜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話,被他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在雲繼看來,方士奇這條命活著一天都會讓他心神難安,想讓他死卻又沒有辦法。
雲繼突然想了個辦法,詢問蔣易:「你有沒有機會聯絡到天明雅玉那邊,如果能聯繫到的話,讓他們千萬別輕舉妄動。」
蔣易:「可是現在的話……恐怕也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了。」
雲繼煩心。
現在方士奇活著,是雲繼的長期隱患,但是方士奇如果在運往西北大營的途中被弄死的話,雲繼就是頭號嫌疑人。
「反正此行,咱們千萬不能動手就是了。」
蔣易:「可是屬下怎麼覺得,既然現在已經是這種情況,倒不如直接下手來得容易些,一了百了。而且也不光您一個人去,雲大小姐不是也要同去嗎?實在不行……」
「嫁禍給雲翎?」雲繼瞬間領悟蔣易的意思。
「嗯。」
雲繼有點不忍心:「不行,雲翎還是個孩子。」
雲繼又想了想道:「這幾天你多打探一下,看看天明雅玉那邊有什麼動靜,實在不行的話,能不能讓他們想辦法把方士奇毒死在大牢里。」
「屬下一定會去辦這件事。」
「三日之後一旦動身,我便有機會見到方士奇,既然謝凜已經知道了我和方士奇是熟識,想辦法和他說上兩句話,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嗯。」
雲繼堅信一件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只要他不主動出手,應該可以保全自己獨善其身。
方士奇現在已經是他和天明雅玉聯絡的唯一一條紐帶。
方士奇如今的處境只會讓雲繼如坐針氈。
而此刻的窗外,雲墨初正將雲繼與蔣易的話聽得真切,目光逐漸轉為暗沉,嘴角浮現出了一抹陰險的笑。
三日之後。
謝凜,雲繼和雲翎一同在去往西北大營的路上,隊伍壯大。
雲翎純粹是擔心自己的叔叔,也看得出來謝凜是在懷疑叔叔。
這一路下來,少說也要三四天才能到。
隊伍緩緩行進到了郊外陰涼的樹林裡。
謝凜勒住了馬,對眾人提議道:「先在此處休息一下吧。」
「是。」
隊伍停了下來,雲繼與雲翎也先後下了馬,去休息一下。
趁著謝凜不注意,雲繼走到了後面的囚車旁,來回的走動觀察著裡面。
方士奇的頭被黑布蒙著,渾身上下全都是傷,雙手捆綁著縮在囚車的角落裡,一動不動。若不仔細的觀察,還以為人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