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們一直修的都是水壩。但是那次不知怎麼了,朱文給我們多接了個活兒。這活兒比平時辛苦,因為要下水。所以當時和我們說的時候,口頭說的工錢是真不少。比以往都多。有些兄弟都很積極,我也就沒多想,誰知道……」
謝凜瞳孔緊縮,想到了他自己剛剛下水看到的東西,猛然問道:「讓你們在水下都幹什麼了?」
「就是……修建了個類似於水牢的巨大建築。全都是用金屬框住,唯一的難處就是要下水,其他都沒什麼。」
謝凜所看到的,和此人口中說的……明顯都是一個東西。
許傾眉頭微微的皺著,似乎也從此人的口中聽出了些不尋常。
謝凜繼續追問此人:「朱文一直都沒有給你們這筆工錢。他是怎麼跟你們說的?水下那個水牢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有沒有跟你們說過?」
「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在以各種理由來搪塞我們。至於怎麼說的……」男子細細的回想:「他就跟我們說過一回,不知道是真是假。說之所以沒錢給我們,是因為上面也沒有給他銀子。但他信誓旦旦的跟我們說這筆錢差不了,因為鑰匙在他的手裡呢。」
「鑰匙?」
「就是水牢的鑰匙。剛開始聽了舒心,後來朱文徹底翻臉不裝了,才知道那都是為了安撫我們。現在更是不見蹤影,遇上了他,我們也真夠倒霉的了。」
了解了這麼多的情況,謝凜並未有絲毫豁然開朗的感覺,反而是知曉了越多,越覺得此時複雜。
「張緒,你先把人帶下去吧。」
「是。」
許傾問他:「水下能是什麼呢?」
謝凜睨了許傾一眼後,並沒有著急回答她。
經過了幾番思慮之後,謝凜大膽猜想:「我猜,水牢裡面應該是污銀。」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怎麼可能把錢放在水下?」
「放在水下,是最安全的。因為數額太過於龐大了。但是我沒想明白的是,若真是如此,他們打算怎麼把銀子運出去呢,還是說就怎麼放著?」
「放著難道不好嗎?這是確鑿的證據啊!」
「朱文應該是被天明雅玉算計了。傻乎乎的帶著人去修水牢,並安置好了一切,結果一分錢都沒有拿到,手裡光剩了一把鑰匙。」
許傾發自內心的感嘆道:「天明雅玉這事兒辦得不敞亮啊。既然讓人家幹了,又不給錢,朱文倒是天真,以為把至關重要的鑰匙握在手裡,就能威脅他們了?」
「從最開始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天明雅玉應該就沒打算給朱文這筆錢。因為即便不給他這筆錢,朱文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天明雅玉當初的目的,應該是安置好藏匿好這些污銀,連鑰匙都不重要。所以朱文即便拿著鑰匙,敢拿給朝廷嗎?除非做好準備同歸於盡,不然早就深陷其中了。」
「所以朱文這是見情況不妙,自己跑掉了嗎?」
「大概率,是這樣的。」
許傾的心裡還有些疑慮,但是事情已經這樣擺在了眼前。
更愁的,還是謝凜。
他對許傾說:「得像個辦法把水下的東西弄清楚才行。」
「可我們沒有鑰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