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星宇嘿嘿一笑,轉身就跑,壓根沒理頌清觀那些人。
純誠子臉色一沉:「你這徒弟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知禮數,看到『師伯』都不打聲招呼。」
「我已經被頌清觀逐出,我這徒兒也未曾上頌清觀的名冊,這一聲『師伯』名不正言不順的。」鄧鴻光淡然道。
在得知施如意要留下來和頌清觀的人交流時,鄧鴻光就主動坦白了自己的過往,而對此康星宇也是一臉懵,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師父年輕時還曾加入過頌清觀。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願意參與頌清觀那暗地裡違背祖訓的勾當。
所以才會被頌清觀尋了個理由逐出師門。
鄧鴻光也是憋著口氣,自己闖出了現在的名聲,並且還收養了康星宇。
「說得好啊,名不正言不順的,哪來的臉讓小輩喊『師伯』呢。」施如意將墨鏡推上去掛在頭頂,朝著鄧鴻光伸手。
鄧鴻光將手中的冊子雙手恭敬地遞了上去。
「既然來了,想必也回去查了宗譜,沒我這號人物吧?」施如意翻看著冊子,頭也未抬,問。
純誠子目光冷冷地從鄧鴻光身上挪開,在經歷剛剛的下馬威之後,他對施如意也不敢再表現出異樣情緒,作揖後回道:「查過了,的確沒有,只不過我曾聽師祖提過您的存在,而且好像說這位草霓瑪師祖是男的……」
「是啊,男的。」施如意抬起頭望著他,笑了聲,「你覺得活到我這個歲數,男女有什麼區別嗎?」
純誠子沒有說話。
施如意這點還真沒騙人,只是當時可沒有什麼諧音梗,自然也聽不出來這名字有什麼不對勁。
騙人的最高話術就是真真假假加在一起,三分真,七分假,讓人無法辨別。
草霓瑪是無寅子年邁時期收的閉關弟子,為了處理一些他們頌清觀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為草霓瑪上宗譜,但是一些道觀里的核心人員都知道這位的存在。
「幾百年了,自打師父仙逝後,我經歷太多,和頌清觀也沒什麼關係了,若不是見不得這幾個小子居然連幾隻惡鬼都打不過,覺得丟臉,我也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話不能這麼說,您始終是頌清觀的人……」
「可我怎麼覺得你並不相信我呢?」施如意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被說中心思的純誠子面色無異,微微笑著道:「您如今如此年輕,晚輩不過是一時不敢相信罷了。如今能見到祖師爺如此容光煥發的模樣,乃是晚輩榮幸……」
不說鄧鴻光早就已經跟她交了底,即使沒有,施如意可不是會被糖衣炮彈迷惑的人。
她愛聽別人誇她,可不代表她喜歡聽頌清觀的人昧著良心說這些漂亮話。
施如意對頌清觀的了解,他們招收的弟子哪怕初進道觀時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可最終也會因為世俗誘惑而成為一類人。
可或許這也是頌清觀能夠發展壯大的原因吧。
施如意虛與委蛇地和純誠子聊著,不管純誠子怎麼試探,施如意都能遊刃有餘地撥回去,時不時提一點模稜兩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