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麟卻緊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施如意卻也沒說讓他現在就答應,畢竟拜師可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口頭上說一句話就行,當年小澤之拜師也是正正經經地行了拜師禮,上表奏告祖師爺的。
施如意卻忽然道:「這事待會再說吧,快點換衣服。」
康星宇和趙廣麟趕緊進屋換衣服。
「你是不是還不能接受當道士啊?」康星宇在換衣服的時候忽然問趙廣麟。
趙廣麟苦笑一聲:「這正常人也沒法接受吧?」
「嘖。」康星宇搖搖頭,「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倒是想可惜不夠資格呢。不過,不管你拜不拜師,祖奶奶都會罩著你的,前提是你不作死,不犯原則性的錯誤。」
趙廣麟快速地換好衣服:「我想想吧,這事對我來說……」
康星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就像一個人好好地走在大街上,突然一個和尚冒出來跟你說「施主,我看你挺有慧根的,不如出家當和尚吧」,保證會被當成神經病揍一頓。
趙廣麟和他不一樣,從小錦衣玉食,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公子哥兒,各種享受生活,若是真讓他當了道士,恐怕還真不一定適應得了。
施如意將頭髮全都扎進鴨舌帽里,換上了男子打扮,將臉塗黑,再加上又用化妝品化妝易容,現在就是閻王來了也沒法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他們幾個在純誠子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著。
此時阿古寨的成年男子幾乎都去戰鬥了,老弱婦女們都留在家裡,但也不要覺得他們好欺負,苗疆的女子可不比男兒弱。
只是他們擅長的方式不同罷了。
他們等啊等啊,終於等到純誠子出現了。
純誠子這老東西行色匆匆,嘴角還掛著血漬,看樣子似乎沒有討到什麼好。
他進了屋之後,猛地吐了一口血,立刻掏出銀針給自己的指尖放血,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這是中毒的症狀。
施如意勾了勾唇,顯然他低估了烏單的妻子,那個叫卯蚩卓雅的女人。
見到卯蚩卓雅後,施如意就能斷定這女人的蠱術一定十分地厲害。
而且不出意外,她應該就是當年苗欣茹和卯蚩敖的後代,卯蚩卓雅的女兒烏婉婉幾乎隔代遺傳了苗欣茹的容貌,而她的蠱術天賦卻遠遠不如自己的母親。
而阿古寨的寨主都是通過考核挑選的,並沒有什麼世襲的制度,時隔千年,施如意通過她們母女倆的容貌和表現就能判斷出她們是故人後裔。
純誠子拿出了一本書。
他的最終目的是這個。
費了這麼大心思,甚至不惜冒著中毒的風險,就是為了偷取這本蠱書。
施如意也認出來了這本書。
眸子微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