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厉害!
司恬最厉害!
快松手啊,她们都在看我们
对方如她所愿地松开了手,见到她耳廓微微发红的模样,笑了一下,很随意地瞥了眼周围,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看就看,我们这长相是老天赏饭吃,合该受人羡慕。
纪愉满脸的崩溃,不得不抬手拉着她的袖子赶紧往角落没人的地方去:小祖宗,求你闭嘴。
什么小祖宗?叫我小甜甜。
司恬!
见她要怒了,那人即刻抬手做出投降的模样,瞬间变换了神色,正经道:好,我们来复习一下等下要唱的歌
纪愉的眼底浮现笑意。
她走出电梯,朝着身侧的位置瞥了一眼,下一瞬,她眼中的笑就凝固了。
身边空空如也。
陌生的空气和场地都在提醒她,那些回不去的画面已成昨日,纪愉抬手压了压自己头顶的渔夫帽,用阴影将脸庞遮住大半,然后去找负责人拿表准备报名。
看见上面的特长栏和性格类型时,纪愉捏着这报名表的指尖蜷了蜷。
她忽然想知道,当年司恬是怎么帮她填的表格。
在司恬眼中,自己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
纪愉盯着表格看了好久,一字没动,直到那人收完其他人的表格,望了望她,本想催促,却被她的相貌亮了一下,声音不自觉柔和一点:
还没好吗?
纪愉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最近走神的几率变多了。
她又开始想司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回去了的缘故。
纪愉随手拿起笔,拔掉笔盖,在纸张上迅速地填写内容,同时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道:
别着急。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回到了那边,你有漫长的一生可以用来怀念她。
1344号。
角落里的纪愉站起来,方才她已经在外面听过了那些人唱的歌,也见识过她们的舞蹈能力,大致知道了评委们的判断标准,如今心中有数,走进去的步伐相当平稳。
直到目光对上评委席
她看见了坐在中间的王洛水。
王洛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拿起她的报名表,看过了她的信息,而后定了定神,发现特长一栏后面长长的一串,光是乐器里面的弦类就有吉他、小提琴、尤克里里、甚至还有二胡,钢琴这种就不必赘述了,而舞蹈种类同样让她诧异,jazz、poppin
王洛水眉梢动了动,忽然有些好奇纪愉这样多才多艺,孟忍冬知不知道?
她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给孟忍冬一个面子,但如今,她真对纪愉生出一些好奇心,出声问道:上面写着你擅长的东西很多,你要不随便来一样?
纪愉点了点头,很平静地回答:那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王洛水:?还擅长声乐吗?
她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示意纪愉开始,纪愉稍稍回想,随便挑了一首路上听过的英文歌,音域挺宽,适合展现技巧。
等她唱到高音的部分,周围的评委眸光一亮,都去看王洛水
这一看就受过专门的训练,虽然情感差了点,但是技巧堪称完美。
最重要的是,这个纪愉长得很好看,非常适合上镜。
王洛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纪愉看,不知怎么,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说她不行吧,神态里又有种举重若轻的意味,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吊打那些业余选手,但要说她特别不错,似乎又不至于。
她一时间分不清这种不得劲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又道:要不你再给我表演个吉他?你会自己写曲子吗?毕竟没写在上面的声乐都这么厉害,那么出现在擅长栏里的内容一定更让人惊艳。
纪愉垂眸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接过吉他,坐在高脚椅子上,用拨片稍稍拨了拨弦,听音色和音准,确定没问题之后,即兴来了一段,没有歌词,只有调子,平缓、带着一种深沉的忧伤。
王洛水眉头皱了皱,她忽然叫了停,出声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纪愉停下了动作,轻声回答:它叫《昨日》。
王洛水仔细地盯着她,又问:你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什么?
纪愉抬眸看着她,眼中满是平静,从这双眼睛里,王洛水看不到渴求、希望,一切正面的情绪她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甚至没有旁人该有的紧张和期待。
就在这样的对视里,她听见了纪愉的答案:为了一个约定。
和系统的约定。
王洛水却听岔了意思,她登时松了一口气,对纪愉笑着说:好的,是否晋级我们稍后有工作人员通知,感谢你来参加我们的海选。
她想,那个约定对纪愉来说一定很重要,只要带目的而来,就会对最终的出道位动心。
她有点期待纪愉的表现了,那些未知的惊喜,在未来录制当中,她会留着和观众一起感受。
纪愉按部就班地离开,路过角落消防门的时候,里面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手腕上有一支漂亮的梵克雅宝钻石手表。
她躲开的动作慢了一拍,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过去。
门吱呀一声,自动合上,没什么光的昏暗走廊里,她借着应急灯的颜色看清了面前的人。
孟忍冬。
纪愉垂下眼眸,礼貌地出声问:孟总有事找我?
孟忍冬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单手按在她颈侧的墙边,将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声音里带着笑意问道:
听说你想参加洛水的节目?
怎么,想出道了?
纪愉不喜欢她这种圈禁的姿态,灵活地一矮身,从她的手臂旁边钻过,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她作势要往旁边的楼梯走,若不是孟忍冬眼疾手快将人拉住,很可能就这样让纪愉不声不响地离开。
纪愉!
她的声音在这楼道里回响。
纪愉胳膊被她的力道抓的有点疼,但她只是很平静地回头道:孟总,谢谢您关心我的事情,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不论我做什么,应当都和您没什么关系才是。
孟忍冬呼吸一窒,这一瞬间,她头脑一片空白,只有本能让她出声:
没有关系?
盯着纪愉那双眼睛,孟忍冬试图从里面找到后悔的情绪,又或者是如往日般的迷恋,然而并没有,不知是不是这昏暗的光将纪愉眼中的光芒也一起掩盖了,她只顾自己的情绪发泄:
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今天海选能过吗?
纪愉眉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