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寫完,準備裝信封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一個。
找宿舍里初二初三的學姐們借來生物書和一部分試卷,試著出了幾道生物「奧賽」題,給出解題思路和方法,準備投給《中學生生物》。
一切準備就緒。季小冬裝了好幾個厚厚的大信封。
學校里一個月過一次周末,只有這時學生才被允許離開學校。季小冬好不容易等到一月一次的周末,顏頌回家了,她和常松年一路走到郵局,結果被告知,人家周末也不上班!
雖然郵局門口有郵箱,可季小冬沒郵票啊!
兩人只好再步行回去。
「老……小冬,你說這些能中嗎?」常松年自從知道齊北辰也被小弟們叫「老大」之後,堅決的改了口,不再那麼叫季小冬。季小冬問他原因,還說聽著跟二流子似的(微笑)。
季小冬對第一次投稿並不報太大希望,只打算試試水,摸摸這時候的規則和刊物刊登文章的套路。
她有心投稿之後研究了下各個刊物的稿酬,中等發行量的刊物,就可以達到千字25元,在這個普通人月收入不超過三四十元的年代,算得上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
「試試吧,萬一呢。」
「肯定能中。」常松年現在是季小冬的無腦吹:「不中是他們眼瞎。」
吹完又開始發愁:「可咱怎麼寄出去啊?」
季小冬說:「只能找齊北辰幫忙了。」
常松年一聽不樂意了:「那根蔥能幫啥!」
「他平時經常逃課,讓他逃課出來的時候順道給我寄了。」
「你別找他!」常松年拉住季小冬,皺眉道:「那根蔥不是什麼好人,我周一出來給你寄。」
「開玩笑!」季小冬用手指戳常松年的手臂:「你不上課了?被逮到怎麼辦?要你叫家長怎麼辦?你還想不想上學!」
常松年鬆開手,咬著下唇不說話。
唉,季小冬心裡嘆氣,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世界本不公平。
她不想讓少年人墜了心氣兒,想了想,只好跟他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別人家爹媽祖上奮鬥,讓人家有東西揮霍,我們雖然沒有那樣的爹媽,但可以奮鬥成為那樣的爹媽。」
常松年噗嗤一下笑了,也可能是因為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的勸慰,也可能是成「那樣爹媽」有占了那根蔥便宜的意思,也可能是季小冬跟說的是「我們」可以成那樣的爹媽,不管怎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
季小冬心裡鬆了一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轉天到了周一,季小冬找到齊北辰,把東西交給他。
季小冬跟他開玩笑:「中了我就能把包子錢還你了。」
齊北辰一瞪眼,作勢要給她扔回去。
「開玩笑開玩笑。」季小冬說:「兩毛錢包子太窮酸,中了來稿酬請你下館子。」
「那我現在就要挑了。選個最貴的地兒,一次給你吃光。」
齊北辰拿著季小冬的信一進教室,滿教室全是口哨和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