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榮花也跟著點頭,只不過她的臉上比季海明多了一絲憂鬱。
打了胎之後,她身下一直稀稀拉拉不算乾淨,小肚子也時不時的墜痛。本以為過幾天能好,結果幾天又幾天,總也不見好,讓她心裡籠上一層陰霾。
不過這些話,她不便對季海明說,說了季海明也不懂,大概還會嫌她多事情。
「唉。」王榮花忍不住嘆氣:「只是冬冬的弟弟,什麼時候能來啊。」
「快的很。」
季海明信心十足:「你按時煎藥吃,我求來的可是人家秘而不傳包生兒子的偏方!」
季海明握住王榮花的手:「咱倆再加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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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冬坐在田埂上。
田地里的麥子已經收割完畢,地里全部都是硬硬的麥茬。再過幾天,這裡將會插上鋼管,蓋起一間間大棚,種上冬天依舊能夠綠油油的草莓。
空氣又熱又悶,暑氣從地底冒出來,蒸騰灼燒著她的屁股和腳底板。
有一絲風吹過,滿身是汗的季小冬竟然打了個冷戰。
她又想起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一年冬天,忽然覺得沒意思的緊。
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夏天和冬天沒有區別。如今,和兩年前,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可笑她那個時候,竟然還信心滿滿的跟常松年說,自己要改變世界。
改變了嗎?沒有。世界依舊按照它強大的規則和慣性向前運行,在長大嘴巴嘲笑自己這自不量力的螻蟻。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掙錢?掙了錢有用嗎?在小家庭里,她掀翻了季德茂的「權威」統治,帶領小家庭掙了錢,扶季海明「上位」,給王榮花爭取話語權。
她能想到的,能做的,幾乎都做了。
結果呢,季海明只不過是更年輕一點的季德茂罷了。
季小冬以為,有了錢,沒有了勒在脖子上生存壓力的繩索,一個女孩,他們至少會選擇把她生下來。
沒想到依舊是這麼悄無聲息。
「季小冬?誒,季小冬,真是你啊?」
田埂上有人遠遠走來,彎腰瞅了一眼,一屁股跟季小冬並排坐下來。
「在這兒思考什麼人生呢?」
季小冬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咳咳咳。」常松年被口水嗆了一下:「你真的在思考人生啊!」
「上次回來看到我媽懷孕。」季小冬很想找人聊聊天:「這次回家,發現她打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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