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一中的宿舍區,把每間大房子隔成了一個個的小隔間,大通鋪也改成了上下一共十個床位。宿舍中間還放著一張刷了白漆的桌子。
雖然桌子上的白漆掉的斑駁,露出裡面黃色的木頭,看到這條件,季小冬還是感動的直想哭。
比起寧澤初中,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到了晚上,宿舍里一共安排了9個人,還空了一張床。大家把行李都堆在那張空床上,個子的私人空間又多出來不少。
宿舍里9個人,除了季小冬,還有4個是寧澤初中來的。從前大家都認識,還有兩個參加過「小葵花」課堂。
晚上熄了燈,大家躺在床鋪上聊天。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是青春年少的小女孩們對未來的憧憬和憂慮,季小冬恍然回到了上一世讀大學的時候,分不清今夕何夕。
想家嗎?
她在黑暗裡眨眨眼,一滴眼淚滑過耳邊,消失在柔軟的枕頭裡。
————————————————————
第二天,聊得火熱的新朋友們,誰也不好意思單獨行動。
大家呼啦啦一起去洗刷,一起去吃飯,一起去教學樓。
一輛大卡車停在教學樓大門口,上面拉著……
「那是什麼?」
「我看著像一塊大玻璃。」
「拉這麼大一塊玻璃幹什麼?」
她們走到教學樓前時,已經有好多同學好奇的圍觀。
「原來是塊大鏡子。」
季小冬看著那塊大鏡子右上角,用紅色的油漆寫的幾個大字:正衣冠,明事理。
……
你嘴上說著人家巧言令色,行動還是很誠實的嘛。
看來那位學究老先生,不但有老學究的古板,「學究」的道德,倒也具備一些。
畢校長見到季小冬時,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默默無語了好一陣兒,最終這位畢校長,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讓季小冬站在了全校同學面前做新生代表發言。沒有因為「個人私怨」,把季小冬換成第二名的林朝陽。
林朝陽是季小冬的同桌。
高中,一切為了考大學服務。
八十年代的老師們,可不管各位未成年們脆弱的小心靈會不會受傷。簡單粗暴的按照成績分班,按照成績排座位——當然,分班時避免不了齊北辰這種特例。
齊北辰跟季小冬一個班。
按齊北辰的話說,你們班裡都是好學生,我不來,誰給大家當最後一名啊。
說這話時,季小冬的同桌林朝陽毫不掩飾的翻了翻白眼。
林朝陽最煩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這笨蛋還天天下課就來找季小冬說話,叨叨叨叨讓他學習也學不進去。
齊北辰也看不慣林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