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冬轉頭撒丫子往家跑,到家翻出鑰匙,一刻不停又跑到村部。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季小冬摸黑打開村部的門,來不及開燈,插上大喇叭電源,氣兒都沒有喘勻,在喇叭里大喊:「大棚……快被雪壓塌了!請大家,帶上掃雪工具……去地里掃雪!」
「大棚,快被雪……壓塌了!請有草莓棚的……帶上工具,去地里掃雪!」
「請大家去地里掃雪!」
……
「請大家~噗~~」
「喂!喂!喂!」
「啊~!」
季小冬氣的狠狠砸在桌子上,疼,太疼了。
砸的手疼。
季小冬捂住臉,在漆黑的村部里放聲大哭。
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麼這麼不順!
不知被大雪壓斷了哪根電線,村部里的大喇叭,消失了它應有的大嗓門。
只有嗚嗚的北方吹進窗欞。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人需要發泄。
發泄完了,還要幹活。
季小冬哭了一會兒,哭完了,抹抹眼淚。
沒關係,大喇叭壞了,還要手持的高音喇叭。
不能在全村上空喊,我就到小巷子裡每家每戶喊。
她抽噎這摸到村部的手持喇叭,又拉開抽屜摸了幾節電池揣到兜里,作為沒電時的備用。
等她走出村部,發現牌坊村已經慢慢醒過來了。
道上很多扛著工具深一腳淺一腳往地里去的人,都是被季小冬剛剛的大喇叭叫起來的。
冬天夜裡靜,大喇叭一喊,聲音震天響,效果拔群。
只是因為天冷,大家上炕早,聽見之後,還得重新穿衣裳出來。
正好跟哭了一陣兒的季小冬撞到了一起。
有人往地里走,季小冬稍稍放心了一些。她怕有人還沒有聽到,又深一腳淺一腳繞著村子家家戶戶叫了一圈。
沒有承包草莓棚的人被擾了清夢,罵了一聲又翻身睡了。
當時出資「入股」種草莓的人家,聽說大棚要倒,一個個跟季小冬家一樣,男女老少齊上陣,不顧大雪紛飛,扛著掃把深一腳淺一腳往地里趕。雪天路滑,夜裡看不清路,不少人摔了跟頭。
顧不上打打身上的雪,爬起來趕緊往前走。
季小冬喊完一圈,回到家裡,把喇叭別在腰裡,拉了一個掃把兩個木掀拉到地里。
地里的人已經很多了,手電筒的光不時掃過天幕,光柱里雪花卻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
季海明和王榮花正合夥掃一個大棚。
季海明掃北邊,王榮花掃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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