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呢?」
林磊嘿嘿笑,笑魏檗天真,笑魏檗年輕,他並沒有直說,而是把意思隱藏在玩笑話里。他跟魏檗說:「你啊,就甭替我操心了。我也不替縣領導操心。」
魏檗默然,林磊的意思,天塌高個頂著,其他人怎麼安排,讓縣裡頭疼去吧!愛咋咋地,他才不會管。並且,他也在告訴魏檗,你不是一把手,不要給我攬活,瞎管閒事兒。
面對這樣的上司,魏檗還能怎麼辦呢。
她想了想,跟林磊說:「萬一縣裡開改制會,讓我們站列席的話,我想跟你一起去。」
魏檗解釋道:「說真的,我還是有點兒擔心。我想去列席參會,第一時間知道咋安排。」
這事兒麼。林磊以己度人,他好朋好友好打聽事兒,如果有能夠第一時間聽到消息的機會,他也會心裡痒痒,非常想去聽。魏檗本身是站里的副站長,二把手,讓站里列席,讓她一起去,誰也說不出什麼。
於是林磊跟魏檗說:「別說你,我都想放個耳朵在領導會議桌底下。真能讓咱站里參會列席。」林磊拍拍魏檗的肩膀向她保證,「一定忘不了叫你。」
「好。」魏檗笑道:「那謝謝磊哥了。」
「客氣啥。」
日頭漸漸升到中天,林磊看看天色,發現已經過了能去釣魚的最好時間點。現在去釣魚,要被曬死。
他索性坐辦公室,泡了壺茶。反正幹活是不可能幹活的。為了避免等待日頭西落的時間太過無聊,林磊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非拉著魏檗聊閒天。
從單位人事變動聊到狗血八卦,聊完發現時間還沒過去多久,範圍擴大到縣裡各部門的狗血八卦。
魏檗一個人都不認識,開始還能就事情評價兩句,聊到後來,故事裡的人都聽串了。
她起身告辭,林磊又叫住她。林磊為了讓魏檗聊下去,絞盡腦汁想了個他認識的,魏檗可能也認識的人。
他說:「誒,不是,那個誰,那個你們鎮上的,黃大牙,你認識嗎?」
黃大牙,他怎麼了?
魏檗心裡一直記掛著黃大牙賣假種子的事情,聽到林磊說起黃大牙,果然站住腳步,又重新坐下。
「黃大牙,我認識,怎麼了?」
林磊說:「那啥,我之前跟他喝過酒,和他不熟。我聽說前兩天,他爹媽和他連襟的爹媽,突然同一天都死了,是真的嗎?」
啊?這……他連襟,孫天成?
「啥時候的事兒,我沒聽說。」
林磊掰著指頭算:「六號、五號,就前天。聽說嘎嘣一下,全沒了。死的時候人臉都紅撲撲的跟擦了胭脂似的,四個人都在笑。有人說是讓油山奶奶收走了,傳得可玄乎了。」
前天?魏檗心想,我大前天罵的盜版狗,難道我還有「言靈」的金手指?那也應該是黃大牙和孫天成嘎嘣啊,他們爹媽嘎嘣算什麼事兒?難不成言靈還逮著好欺負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