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魏檗笑了出來,她抬頭,屋檐下幾隻麻雀蹦蹦躂躂,天上有大雁飛過。
「哥,你以為我是因為擔心會議發言的後果,懦弱逃避才辭職的嗎?」
魏檗轉頭看向魏潭:「你知道嗎,老謝死了。」
老謝?魏潭愣了好一會兒,顯然沒反應過來,魏檗說的老謝是誰。
「我們村的駐村農技員,謝明月的爺爺。」
「是他啊。」魏潭回想一會兒,評論道:「他年齡不小了,得快七十了吧。」
他看向魏檗,心裡疑惑,我們在談論你辭職的問題,跟老謝有什麼關係?
魏檗也看向魏潭。
兄妹兩人都沒有說話。
魏檗突然開口問道:「哥,你的理想還長存嗎?」
我……
魏潭撇過臉去。
他說:「什麼理想不理想,先有錢吃飯,保證不餓肚子才是真的。」
「我現在有錢吃飯。」魏檗說:「我在農技站實現不了理想。我不想被動的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手裡,祈求遠方不知道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垂憐,在時代的大潮中被碾得粉身碎骨。我能在時代的浪潮中乘勢而起,為什麼要被束縛在條條框框中看人臉色。」
「生意哪是好做的!」魏潭想告訴她,多少人血本無歸,賠掉底褲。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來我們村收菜的黃大牙,那不是賠掉了爹媽的棺材本。
話到嘴邊,魏潭才反應過來不對。不能拿黃大牙的例子教育魏檗。村頭的工廠、村裡的水泥路、村部新建的兩層小樓,無不昭示著,魏檗在商業上的成功。
你怎麼能拿螢火蟲照不亮黑夜,來勸說太陽,告訴她黑夜太黑,你照不亮呢?
魏潭轉了口吻,對魏檗說:「你以為成功是那麼容易的。自古官商一體,你想想,你之前把買賣做成,有多少借了你農技站站長身份的勢。多少人是因為你當官,給你賣個面子。如果單純做生意,有多難做,你想過沒有。」
「想過。」魏檗點點頭,對魏潭說:「我正因為想過,所以才要辭職。我不想做官商勾結的勾當,我想堂堂正正,帶領大家發家致富。」
「我現在在村里,其實還是小打小鬧。如果我將來做大了,卻還在政府任職,那麼,有多少是我們清清白白的雙手所得,有多少是因為職位來路不正的錢財,怕是連我們自己的,都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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