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校友那照片牆就在她們教學樓下,天天路過想不認識都難。
紀眠卿見她盯著晏非晚一個勁兒看,「怎麼了,你認識小晏先生?」
沈星御點點頭,又擺擺手,「不認識不認識,在牆上見過。」
「牆上?」沈槐安忍住笑意,「星御,干咱們這行說話可得負責,哪種牆上?」
「小姑姑,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星御急忙解釋,「我說的是我們學校的榮譽校友那面牆。」
「你是燕平大學的?」晏非晚笑了笑,並沒有介意,「沒想到學妹居然是玄術師,幸會幸會。」
沈槐安看了眼時間,起身關上窗戶,又把遮光簾放下來,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需要開燈嗎?」晏玄齡問道。
「不用,」沈槐安搖頭,「星御,算算方位。」
沈星御應了一聲,掏出羅盤並指掐訣,眼帘微闔,口中念念有詞,隨即羅盤散發出盈盈光輝。
那光原本散漫,隨著她念咒越來越快,漸漸聚集在一處,最終停留在羅盤一角。
沈星御睜眼,「東南角。」
紀眠卿拉了三把凳子到西北角,示意晏非晚和沈星御過來坐,與面對面站在東南角的沈槐安和晏玄齡正好在一條對角線上。
晏非晚湊到沈星御旁邊,眼睛盯著對面兩人,輕聲問道,「這什麼意思?」
沈星御指了指對面,「生門。」
又指了指所在位置,「死門。」
晏非晚滿眼迷茫,沒聽懂。
「閉嘴。」沈槐安投來一瞥,截斷了晏非晚的疑問。
她看向周身散發著金色龍氣的晏玄齡,每次看這人都有種被閃瞎眼的感覺。
「左手給我。」沈槐安同樣伸出左手,示意晏玄齡把手放上來。
她輕輕托住晏玄齡有些冰涼的手背,凝神靜氣,右手指尖落在生命線頂端,引自身靈氣帶動精魂,隨後順著生命線緩緩滑下,推開纏繞在生命線上的「鎖鏈」。
在晏玄齡眼中,她的動作極為緩慢,似乎在推動重達千斤的東西。
短短几秒對沈槐安來說度日如年,她的額頭滲出汗水,自身靈氣飛速流逝,才堪堪將「鎖鏈」推開半段,喉間就血腥味翻湧。
她重生之後有前世記憶,修為自然翻了幾個台階,現在就是沈懷山也不敢與她硬碰硬,可就是這樣,都幾乎無法承受這極尊極貴的命格。
怪不得上輩子晏玄齡早死,那時她修為不夠,即使碰上了也是無能為力。玄術界能救他的人不是沒有,一隻手便數得過來。
但誰會冒這樣大的風險?
若非他身上的龍氣可規避「劇情」,即使沈槐安這輩子有能力救他也不會出手。
時也命也。
沈槐安咽下喉中腥甜,咬牙將最後一段「鎖鏈」推開,隨即猛地側身噴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