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下正好十二點,兩人隨便找了個餐廳吃過飯,開車回去的路上晏玄齡的電話突然響了。
剛接通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大外甥啊,你可得救救我!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姓沈的大師,不管多少錢我都付,讓她救救我!」
晏玄齡皺眉,看了眼遞來疑惑眼神的沈槐安,把車停在路邊,點開外放繼續問道,「小舅舅,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我、我們一家現在都在醫院,」呂萬頤吸了兩下鼻子,聲音顫抖,「玄齡,我們新買的房子裡有鬼啊,太可怕了,你快把沈大師的電話給我吧,多少錢我都付,再這麼下去我們一家都得完蛋!」
沈槐安挑眉,有錢不賺白不賺,她無聲點了點頭。
「你們在哪個醫院,」晏玄齡見她同意,啟動車子,「我們現在就過去。」
呂萬頤敏銳捕捉到他話中的「我們」,立刻明白過來,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報出醫院名字。
電話掛斷前,沈槐安湊過去交代一句,「你們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亂跑。」
呂萬頤連聲答應,一陣嘈雜聲過後掛斷了電話。
醫院不太遠,他們很快就到了,晏玄齡看著呂萬頤出車禍頭上纏著的繃帶,還有病房裡發高燒吊針的小侄女,以及陪在女兒旁邊、切菜傷了手的小舅媽,深深嘆了口氣。
「究竟怎麼回事?」
他和沈槐安坐在醫院的走廊椅上,這裡人來人往,對此刻格外倒霉的一家人來說充滿了安全感。
呂萬頤哭喪著臉,敘述自己這幾天的遭遇,「我們哪是買了個房子,分明是買了個禍害!」
「寶貝要上學了,我和莉莉就想著買套學區房,看來看去也就萬辰一品的房子還湊合,那房主特別爽快,說是要去外地工作急著賣,還給我們便宜了點。」
他說到這裡咬牙切齒的,氣得不輕,「誰知道這才搬進去兩天就雞犬不寧的,先是寶貝發燒,緊接著莉莉切了手,我從公司趕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再這麼下去就是要我們的命啊!」
沈槐安突然問道,「你怎麼確定是房子的問題?」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我們搬進房子開始的,」呂萬頤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咧了咧嘴,壓低了聲音,「主要是那房子確實怪怪的,剛開始有過一次鬼壓床,我還以為是剛搬進新房不適應,現在想起來就不對勁。」
他說到這裡,激動上前想要握住沈槐安的手,卻被她避開,呂萬頤也不尷尬,大師總是要有些譜,他神情急切,「大師,不管多少錢,煩請您幫我看看,我是真沒辦法了!」
沈槐安點了點頭,錢給夠就行,反正她最近沒什麼事,就當活動活動筋骨,「呂先生,我需要你們一家人的生辰八字,還需要你帶我們去房子裡看看。」
呂萬頤遲疑一瞬,看了眼晏玄齡,扯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我能不能不去啊?」
「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沈槐安拍了拍他,「如果真有鬼作祟,我們貿然過去容易驚到那東西,一旦它躲起來,就不那麼好抓了,恐怕還會鬧更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