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之後天氣比之前冷不少, 新的帽子圍巾準備齊了沒有?我看你師母買了兩套,應該是想叫你跟小栩一人一套。」他聲音說不出的和藹,不像看徒弟,有幾分像看自己女兒。
樹枝上的葉子早就掉光了,只剩光禿禿的杆子。偶爾一兩片,被冷風一吹,打著璇兒的落下來。屋檐上掛滿了凍成長條的冰稜子,有的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外頭是挺冷的,不過秦晴聽了老師的話,心裡暖融融的。
「老師記得幫我謝謝師母!」
「成!」錢鋒看著學生彎彎的眼睛,心情也很好,「你這孩子是個含蓄的,之前在考核現場被人刁難了,回來怎麼不說?」
「啊……我沒覺得這是件大事。」
秦晴是真的這麼想,而且她又沒吃虧。
錢鋒佯裝生氣:「下次不管有沒有吃虧,碰見這種事都記得回家說一聲!我和老李還能不管你?」
見晴晴乖乖點頭,他又緩和了語氣:「不過你還是有點氣運的,你應該也猜出來了,考核的重點其實是在筆試之前的那一段討論……」
「有的人筆試成績好,實驗成績也不錯,應變上不行,也不會被研究所錄取。你恰恰相反,你筆試成績不錯,應變更是上佳,只這實驗成績……不過這也不怪你,你年紀還小,再過一兩年,又是另一番新天地。」
老傢伙們都說他和老李太過放鬆了。
孩子才這麼點年紀,誰能忍心逼得太緊,而且優秀的孩子不是逼出來的,知道自己實驗上的差距之後,這孩子已經在想辦法補足了。
他和老李難道,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孩子?
孩子已經很好了。
老李事後看見秦晴在考核點的那一段理論 ,激動的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拍案叫絕。一個勁的問錢鋒,這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新奇想法,以前怎麼就能按耐住,憋在心裡什麼都不說呢?
錢鋒也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運氣好,白撿了一個神仙徒弟。
就連以前教老李的老教授文教授,都親自打電話過來,說秦晴是個可造之才,叫他們兩個一定把孩子教好了。
還說上頭有人盯著呢,他倆要是不會教,不如把孩子給他交給別人教。
錢鋒和李定山怎麼會肯?秦晴本身就是個金疙瘩,他倆寶貝的很。
但也不得不感慨,怎麼教徒弟教到就連上頭的人都會被驚動。
秦晴有點臉紅,「其實是從師兄師姐給我的資料中得到的啟發,也不能算我一個人的功勞。」
錢鋒擺擺手:「這份資料看過的人多了,經過手的可不只是你我,但能從中得到啟發的,又有幾個?你呀,不能小看自己一瞬間突然迸發出來的奇思妙想。」
李定山何嘗不是這麼想?他現在甚至覺得秦晴就是科研的料,叫她去當女總裁,女廠長才是埋沒了她。
但秦晴的那一攤子事已經支起來了,叫她完全不管,孩子恐怕不會答應。
樹枝上落下來的一點細碎雪花,掉在秦晴肩頭,錢鋒幫著細細捻掉。
「總之你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把該學的東西學好。當然你之前做的就很好,繼續在這條路上深耕下去,我和老李都覺得你會獲得不亞於我們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