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音抬眸,開口說話時氣息都有些不勻:“移痛之法會加強十倍的痛感,你未免太過好心。”
這樣的痛楚,在她尚是大乘期時都覺得難耐,遑論是被放大了十倍?
閻徊眸色猩紅,氣息卻尚算平穩:“你若承受過我們魔族的天雷劫,就知道這十倍於我不過尋常。”
何況,此法除了轉移疼痛,根本沒有半點副作用,有何不可為?
葉飛音只覺得她瘋了,一隻魔,一隻今日才與她相識的魔,竟然會願意自己承受痛楚只為讓她好過一些?
千百年來,葉飛音一劍封神,從未覺得自己這般禍水過。
“夢?”她眯起雙眼,不確信地問了一句,然後在意識徹底斷片之前封閉了自身經脈,徹底與閻徊斷絕開來。
“你!”閻徊氣急,可她已經昏迷過去,就算他發了牢騷她也聽不見了。
如此倔強,無怪乎她會折在修補魔窟上,這寧折不彎的性子究竟是怎麼做上一派宗主的?
眼見葉飛音昏迷過去,閻徊開始仔細清算起來。
經脈寸斷、靈根損毀,魔氣流竄,她以一屆凡人之軀承受著三重痛楚,這其三中,魔氣最不好辦,靈根次之,最容易的就是先替她修復經脈。
可經脈修復又非得溫養,急迫不得,如此算來她還要承受這樣痛楚的日子根本望不到頭。
何至於如此……何至於如此……就為了那群仙門敗類?值得把自己作踐成這副模樣嗎?
閻徊憑空生出一股暴怒,頗有些摩拳擦掌。
正巧此時,百里猊和冷青來見,詢問他:“尊主,討伐仙門之事何時提上日程?”
今日必勝之局被戛然而止,有不少魔怨聲載道。
忙活了一日,閻徊才想起他今日去仙門的真正目的,那些仙門芻狗,殺便殺了,本不足為惜。
只是,閻徊目光落在葉飛音身上,眸色也暗沉幾許。
只是她拼死護下的仙門,若被他輕易搗毀折損,現在他們二人之間這樣和平的局面恐怕就要被打破了。
“此事暫且作罷。”閻徊道。
“尊主!”百里猊和冷青還要再言,被閻徊抬手制止。
“都出去。”閻徊已然轉身,此事不容再議。
百里猊和冷青對視一眼,只好相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