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來了,方才那一瞬葉飛音眼中殺意頓起,她是真的想要去對抗仙門的!
“我不用你去對抗仙門,我要你在這兒陪著我。”閻徊生怕一鬆手她就跑了,硬生生死死拽著, 直到把葉飛音拽回自己身旁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得哄哄她, 閻徊想著。
可是怎麼哄呢?這難道不是他的劇本嗎?再看葉飛音一身肅然之氣, 閻徊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吐露一句:“我肚子疼,你再抱我一會兒。”
說完連自己也覺出一片恥色。
葉飛音不疑有他, 一手攬過閻徊的腰身,繼續替他撫慰著腹部。
她突然發現,閻徊其實真的很好抱,他身上總是很暖和, 毛髮又很柔軟,他雖然身形高大,比她還要高出半個頭來, 但是腰肢修長,就算是她也能輕易攬住。
她從前都未曾好好抱過他,今日抱著,才忽然發覺自己心裡會沉甸甸的,格外安心。
何來的喜歡呢?是今日突然出現的情愫嗎?
似乎不是, 葉飛音今日去往凌霄宗時, 睹物思人, 突然想起她昏迷不醒的那個夜晚,閻徊救她之時,她並非是全無意識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那晚醒來過一陣,她覺得渾身發熱,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意識不大清楚,否則也不會事後忘了這樣一段光景。
可她的雙目很清明,她睜開眼便看到了,她親眼看見閻徊寸縷未著,坐在他身前,他一定很不好受,額前全是細密的汗珠,可即便忍得再辛苦,他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室內始終只有幾聲壓抑克制的悶哼,她親眼看見屬於自己的魔氣一點點纏緊閻徊,她當時怒不可遏,一半是驚怒於閻徊的大膽,另一半卻是極度的侵占欲在翻滾掀波。
她的人,怎能被它物觸碰?她的人,從裡到外都應該是她的,一寸、一分、半點都不能不是她的!
她親自經手的人,她知道那對腰窩有多好掌控,她知道那腰背彎起時的弧度有多漂亮,她知道那副唇舌的滋味有多熾熱,他的口齒間念著的應當是她的名字,而非這般痛苦的沉吟。
可那魔氣作祟,越來越沉濃,堂堂葉宗主竟然被氣暈了過去,事後,她將自己親眼所見的這一幕給忘了。
今天她才突然想起來,她突然想起來,閻徊是怎麼懷上了她的孩子。
這所謂的孩子,的的確確混著他二人共同的精血。她葉飛音何德何能,值得一個一步飛升的魔界之主做到這種地步?他平白擔了無盡的風險。
“飛音?”閻徊有些侷促,因為他感覺到那些纏在他身上的頭髮越來越緊了,包括他整個人,都被葉飛音緊緊箍在懷裡,她像是真的要吃了他一般。
葉飛音目色沉沉:“為何不似從前那般喚我?”
從前?他喚過她最親切的方式,不就是這樣嗎?
頓了頓,閻徊想起什麼來,耳尖染上幾許熱意:“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