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微攏的眉心慢慢舒展, 抬手去取第三張--他不喜歡那些鮮艷的色彩,本想著尋一張月白色的紙,一伸出手, 卻鬼使神差挑了張淡青色的。
這一回,由他來念:「八.九不離十。」
「這個我知道,雜, 八,九, 十,對吧?」
「點點成金。」
「我知道我知道, 是『全』字,差兩點嘛。」
「一撇劃了三寸長。」
「嗯……應該是『壽』吧?對,就是『壽』字!」
連中三元。
見溫皓白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莊青裁誤以為對方沒聽清,徑直抓起他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很慢、很慢地寫下了一個「壽」字:「對吧?」
復又抬眼。
用澄澈的眼神尋求肯定。
女孩的指尖溫熱、細膩,像是帶著小股的火焰,一路燒進溫皓白心裡。
他八風不動定在原地,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嗯,沒錯……我們已經猜夠十條了,去換兔子燈吧。」
尾音被夜風吹散。
帶走了燥熱的同時,也帶走了理智和矜持。
趁莊青裁尚未回神,溫皓白反手捉了她的柔荑,聲音如山澗涓流,聽似從容,卻藏著暗涌:「那邊人多,別走散了。」
許是沉醉於人為營造出的「情人節」氛圍,莊青裁併沒有掙脫溫皓白的手,只訥訥說了聲「好」。
兩人影子緊貼在一起,像是生來如此。
景區節日里的人流量絕不容小覷,他們幾乎是被人群擠到了領獎處,艱難地從派發獎品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兔子花燈,莊青裁一聲「謝謝」還沒說出口,又被人群擠了出來。
所幸,那圓鼓鼓的彩繪兔子燈著實可愛。
莊青裁一隻手被溫皓白牽著,另一隻手提燈,滿臉笑容地從人滿為患的小廣場回到步行街主幹道,正想拍幾張兔子燈的照片,一低頭,卻發現手裡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提杆……
她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茫然四顧:「燈呢?我那麼大一盞兔子燈呢?」
沒有被擠扁。
而是直接被擠沒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溫皓白忍俊不禁。
捏了捏莊青裁的手,他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回去領一盞?」
努力保持情緒穩定的莊青裁雙肩一沉,將提杆扔進手邊的垃圾桶:「算了--只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
溫皓白若有所思眯起眼眸:「……不會覺得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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