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又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我甚至覺得每天就這樣坐在《城市晚六點》的主播位上,有愧於入行時的理想和抱負。」
莊青裁低頭咬了一口素春卷,慢慢咀嚼。
精心烹飪的炸物入口很香,很酥脆,只是多嚼幾口,便覺得太油膩了。
就和縈繞在耳畔的那番話,一模一樣。
勉強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她緩緩抬眼:「沈老師,恕我不能認同你的想法:如果每一個主持人都爭著搶著去播報國際形勢、金融風險,娛樂大瓜和驚天奇案……那誰來提醒大家記得添衣囤糧,又有誰來告訴大家,落霞山的楓葉都紅了呢?」
眼神一如既往地包容萬物。
語氣卻尖銳似利刃。
擁有多年大型活動主持經驗,即便沈序明白自己不占理,也能保持住翩翩君子的風度。
他假裝沒有聽懂莊青裁的意思,繼續套話:「你已經不用爭搶了。」
篤定她一定會離開民生組,沈序端起茶杯,再度說了句「恭喜」。
莊青裁紋絲不動。
沈序並不覺尷尬,而是自顧自抿了口茶,開始打感情牌:「小莊,從你來廣電中心實習的時候,就是我在帶著你,這麼些年,我算是毫無保留地教了你不少東西,哪怕是做人物專訪,也都讓你到現場學習……讓你叫我一句『師父』,不過分吧?」
莊青裁這才抬了手裡的茶杯:「那我敬『師父』一杯。」
沈序擺手示意她不必這麼嚴肅,話鋒又轉:「我能理解,好的採訪機會來之不易,你不願意讓出來也是應該的……不過,幫師父爭取一次拓展人脈的機會總可以吧?」
說著,他從外套內襯口袋裡摸出兩張楠豐戲劇節開幕式的VIP套票,推到莊青裁的手邊:「下周末,我在城北大劇院有一場活動,希望你能和席小姐一起過來捧個場。」
*
到底是師父。
即便小心謹慎,莊青裁還是一步步入了「拆屋效應」的陷阱:當自己慶幸不必掀開屋頂時,開一扇窗,似乎也並非難以忍受了。
後知後覺,「勸說她讓出採訪機會」只是沈序的鋪墊,他真正的目的,是約席初晚見面。
莊青裁帶著那兩張戲劇節套票回到了玲瓏華府,總覺得像是揣著兩個燙手的山芋。
……現在去刷席初晚的好感度還來得及嗎?
家中不見溫皓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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