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值千金。」她大言不慚, 指了指桌上還沒有來得及上色的小部件,「我刻了這麼多, 值好幾個千金呢。」
姚淼輕嗤:「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如多給他幾個『春宵』好了。」
莊青裁低頭不說話。
內心暗道,確實沒少給。
誰能想到, 那個看上去斯文矜貴的禁慾系居然那麼喜歡做那檔子事,有時她甚至懷疑,溫皓白說的「非她不可」, 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說到底,她的包容度很高, 也願意陪著他去嘗試一些新鮮的東西。
即便確定了對方的心意,莊青裁還是沒有多少安全感。
就像是上了一列全速前進的列車, 她原本計劃著一到站便下車,可是眼下這輛車的車門被焊死了,它既沒有目的地,也不會中途停下,如果她執意跳車離開,一定會摔得頭破血流。
說「跳車」也不準確。
無論如何,她還有一次強行逼停列車的機會--她還有一份雙方都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明明是漸入佳境的氛圍,總想著離婚的事,終歸是不合時宜的。
莊青裁強壓下心頭的忐忑,繞回先前的話題:「我也想買一些像樣的禮物啊,但他真的什麼都不缺嘛。」
姚淼沉默了片刻,點頭認同好友的觀點:「也對,豪門繼承人能缺什麼……」
她伸了個懶腰,拿起桌上尚未來得及雕刻的木頭,佯裝話筒:「採訪一下,嫁給溫皓白那種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就,秦始皇摸電門唄。」
「啥玩意兒?」
「贏麻了。」
能嫁給自帶疊墅豪宅和一千一百萬的溫皓白,說她沒有偷著樂那一定是假的。
患得患失也是她該承受的。
莊青裁如是想。
許久沒有領教過好友的歇後語,姚淼當即大笑出聲,惹得店裡的其他顧客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
她不好意思地聳聳肩,一隻手托著腮,打量眼前鮮活、靚麗的非著名主持人:「真好,感覺現在的你,整個人都在發光誒--認識這麼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你,都說『愛人如養花』,看來,那傢伙是真的很用心。」
莊青裁抿笑,繼續低頭擺弄未完成的木雕。
姚淼眨了眨眼:「對了,我又想到件事兒:既然你和溫皓白都不打算離婚了,準備好好過日子,那你爸媽那邊……是不是該攤牌啦?」
戳到了痛處,莊青裁嘆了口氣:「還沒想好怎麼說呢。」
「你不是說,你老公有個採訪要在楠豐電視台播出來--他們看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