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救我?」
明明應該救唐柔。
她們才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想確認是否完全出自真心,但又怕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姜姒難得有些遲疑。
她不開心時、疑惑時那雙琥珀色的瞳孔會稍稍眯起來,弧度凌厲,眼鋒冰冷,好似深淵中飢餓巨獸準備蠶食生命的凶光。
這眼神足夠兇狠,將將反應過來她實力的陳幽麗完全是下意識地往後挪爬了兩步。
「我……」
僅僅是微小兩步已經證明很多東西,姜姒視線瞬間冷凝,來勢洶洶的心潮冷靜下來。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而已。
渴望這種東西永遠是虛妄且觸手難及的,既然出現渴望一詞,那就代表渴求者將會永久行走在艱難道路上,希望永不降臨。
唯獨蠢貨才會拘泥於希望。
雖然早就知道當馬甲揭開,這些人、那些會愛上自己的人除去一開始震驚之外,漂亮表情里更多的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可真當確認的這一秒,她還是無端回憶起駭客那些人異曲同工的目光。
李博文髒臭噁心的念叨在耳邊流轉,他好像又出現了,附身在耳邊輕聲說:「你看,不管你偽裝多好,他們還是害怕你,你就是令人厭惡的惡魔後裔,活該。」
這四個字像是難纏夢魘死死揪在姜姒神經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傷口與瘡痍,讓她永遠無法逃離執迷不悟的夢魘。
「你在怕我。」她篤定地說,語氣都染上了譏諷。
清晰聽出一些自我冷嘲的意味,陳幽麗剎那怔住,突然有些想不起來剛才不自覺的動作到底是為什麼,究竟是怕,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只是……」她唇瓣蠕動好幾下,硬是找不到藉口解釋。
姜姒忽然覺得沒意思,撕掉太空服,淡聲打斷:「不用再說了。」
她都明白。
一出生就掠奪生母性命的人,這一生本就不會被賜福,是她腦子發熱自以為是,不該妄想不存在的東西。
還是好好做一個讓所有人懼怕的惡魔,面具只是面具,這才是正軌。
不再去看陳幽麗,她直起身越過桑呈,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捂著肚子嘶嘶出聲的他。
走到唐柔身邊,她伸手懸空,絲縷白光從掌心蔓延,滲透、遊動在駭人傷痕進行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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