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紀明右手將衣服往上拉回肩頭,看向齊糖的眼睛,認真道,「糖糖,我只是不想你大過年的還要擔心我。」
「我希望陪在你身邊的每一天,你都是開開心心的。」
齊糖知道自己不應該生氣的,畢竟岳紀明的出發點確實是好的,甚至可以說是太緊張她。
但是,她搖搖頭,「岳紀明,我不能認同你的這個想法。」
「只要是人,就都會有七情六慾,開心也好,失落也罷,都是人生常態。」
「我不想說你瞞著我受傷的事情是把我當外人,難道你希望以後我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也都瞞著你?」
岳紀明抓住齊糖的手,表情有點緊張,「糖糖,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自己能陪在你身邊。」
齊糖並沒有掙脫開岳紀明的手,而是反握住,堅定道,「好,那你以後有什麼事,也不能瞞著我。」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凝視,片刻後,岳紀明抬起另一隻手附著在齊糖的後腦勺上,站起身,輕輕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在齊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時,他已經鬆開手,滿眼愛意的低聲道,「糖糖,你真是人如其名,很甜。」
說完,放開手,抬腳走出房間。
獨留齊糖站在原地有些發愣的抬起頭,摸了摸似乎還有餘溫的唇角。
出去了大概三四分鐘,岳紀明就提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水回來,再晚去兩分鐘,熱水就沒有了。
齊糖看他絲毫沒把自己的傷當回事,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搶過他另一隻手上的熱水壺,板著臉道,「我自己來。」
岳紀明晃了晃手,「沒多重的,別擔心。」
端著臉盆進了房間,鎖好房門,齊糖閃進空間,快速的洗了個戰鬥澡,差不多花了五分鐘。
再把換下來的髒衣服丟進臉盆里,弄出嘩啦啦的水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頂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房間。
外面,岳紀明已經用取暖的鐵皮爐煮好一碗麵,正放在桌子上攤涼,她出來剛好可以吃。
吃飯的功夫,齊糖一個沒注意,岳紀明就跑進房間,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搓洗一遍,再把髒水倒回桶里拎出去倒。
齊糖沒法,攔也攔不住,搶也搶不過,假裝生氣,男人又嬉皮笑臉過來哄。
好在,最後收拾完,岳紀明的傷口沒有再滲血,等聽到她在裡面鎖好門,外面才聽見下樓的腳步聲。
在火車上熬得厲害,雖然路上眯了一會兒,但齊糖還是感覺很疲憊,倒在床上,聞著軍綠色被子上肥皂的清香,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齊糖是被號角聲吵醒的。
新奇的體驗,也只是讓她新奇了幾秒鐘,閃身進入空間,屏蔽掉外面的聲音,繼續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恍惚惚睜開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部隊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