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帶你去看岳營長。」
齊糖一把抓住周青樹的胳膊,聲音帶著顫音,「周連長,你告訴我,他還活著嗎?」
周青樹僵直著胳膊不敢動,忙不迭回答道,「嫂子,你放心,人還活著。」
就是,情況危急,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但這話,周青樹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活著就好,齊糖鬆了一口氣,只要活著,總歸是有辦法可以想的。
齊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收回手,對周青樹道,「麻煩周連長帶路。」
這一幕,落在周青樹眼裡,心中升起幾分敬佩。
別的女人要是碰到這種情況,別說保持冷靜,估計早就哭得不成人形。
他都想過,要是自己出了事,自家媳婦兒會怎樣面對,不管怎樣,絕對沒有齊糖冷靜理智。
但這份理智,並不是說她不在乎岳紀明的安危,畢竟她眼裡的著急做不了假。
很多事情,著急沒有用,除了只會自亂陣腳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齊糖這份冷靜真的讓周青樹覺得很能難得。
兩人快速往住院部走去,後面傅聞聲和顧墨懷已經跟了上來,幾人表情都很嚴肅。
上了二樓,樓梯口有兩個帶武器裝備的士兵站崗,看到周青樹帶著齊糖過來,做出阻攔手勢。
周青樹掏出證件,又開口介紹道,「這是岳營長的妻子,齊糖同志。」
兩位士兵聽了,目光又看向顧墨懷和傅聞聲。
剛剛過來的路上,齊糖已經給周青樹解釋過兩人的身份,這會兒他直接介紹道,「同志,這位是齊糖同志的二叔,這位是她的師父,都不是外人。」
但兩位士兵並沒有因為周青樹的解釋放行,嚴肅的回道,「周連長,我們有紀律,除了齊糖同志能進去,其他人不能進去。」
周青樹轉頭看向齊糖,顧墨懷已經開口道,「小糖,你先進去,我去打個電話。」
說著不再糾纏,轉身離開。
傅聞聲進不去,自然是跟著顧墨懷走,安撫性的拍拍齊糖,「小糖,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有師父和二叔在,別怕。」
齊糖點頭,「好,師父,我什麼都不怕。」
她相信岳紀明不會捨得就這麼丟下她的,一定!
從樓梯拐角上來,就是醫院的走廊,站著幾個年齡不一的軍人,其中還有個熟悉面孔,薛團長。
他身邊站著的兩人,看起來都比他年齡大不少,且氣質威嚴,這就意味著,級別比他高。
周青樹先一步上前,先朝著幾人肅然敬禮,才開口道,「鄭師長,王旅長,薛團長,岳營長的愛人來了。」
前些天在食堂辦婚禮的時候,這些人齊糖都是見過的,他們身為軍人,自有一套記住人的方法,自然不會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