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旦某時某刻放鬆警惕露出端倪,被敵人察覺,不僅他自己會死,更會連累他的同志們。
後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保持許多年,回歸正常生活以後,才慢慢的情緒豐滿起來。
但平常,他不會輕易的發脾氣。
此時此刻,他真的太憤怒了,儘管他和岳紀明還從來沒有見過面,但岳家骨血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雖然很憤怒,但只十多秒,他就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向齊糖的目光更加銳利,「既然是絕命蠱,留在這裡,你有辦法能解?」
上位者果然是上位者,情緒管控一流,且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問題直指中心。
齊糖回望過去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我有辦法,但是很難,非常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給不了任何人承諾,甚至是她自己。
但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也絕不會放棄希望。
接下來,齊糖和岳老爺子心平氣和的談起解絕命蠱的兩種方法,以及他們目前為止的進展。
得知多年前,顧墨懷同樣種了絕命蠱,現在只剩下半年壽命,岳老爺子的表情很是嚴肅。
當初他離家,是愧對自己父母妻兒的,現在長子只剩下這唯一的血脈,要是不能保住,他真的沒臉下去見父親。
這一聊,就聊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岳老爺子妥協答應,讓岳紀明留在滇省。
但他身份受限,有很多人暗中盯著,裡面有對家,有敵特,在陌生的地方久待很危險。
所以他最遲,今天晚上就得離開。
不過,等他回京都以後,會通過別的渠道幫忙一起查邊境的敵對勢力,還會派人過來保護岳紀明。
後面一條,齊糖是想拒絕的。
但注意到顧墨懷的眼色,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跟不跟岳老爺子相認,那是岳紀明醒過來以後自己需要決定的事情,她做事情確實應該留有餘地。
談完以後,齊糖離開院長辦公室,留下顧墨懷和岳老爺子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既然不讓她聽,想來涉及到某些機密,沒必要去探究。
回到病房,傅聞聲正坐在岳紀明病床邊看報紙,抬頭看過來,問道,「聊得怎麼樣?」
齊糖表情淡淡,「還行吧。」
師徒倆沒有再說話,直到顧墨懷回來,順便帶了早餐過來,大家一起吃。
在醫院的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開始過著。
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星期。
岳紀明兩天前就醒了過來,體內的蠱蟲有小金子壓制,暫時陷入休眠,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但身體的外傷,還需要時間慢慢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