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突然之間找不到一個詞去形容他的那一個眼神。
她只知道自己在看見他之後,呼吸加快,心跳怦然。
怎麼會……有恐懼和歡喜兩種詭異的情緒,如此融合的交織呢?
四目相對,裴西宴薄唇翕動,卻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音。
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最終還是那名攙扶著池嫣的小護士急著說道,「麻煩病人家屬讓一讓,病人現在身體不舒服,不適合久站,得先回病房躺著。」
身體不舒服,不適合久站……
一切與流產手術後的跡象重合。
裴西宴閉了閉眼。
仍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只是身子機械式的往一邊一挪,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面色蒼白的池嫣被護士和蔣心眉兩人一左一右,像是架著一樣,回到了住院部的病房裡。
她麻木的躺在床上。
這會她的精神不大好,一陣又一陣的疼痛過後,她有些撐不下去了,昏昏欲睡。
那主任醫生拉著她父母在病房外,說了很多,池嫣也沒有去管了,緩緩地闔上眼。
閉眼之間,滿是裴西宴那個眼神。
本以為這一覺會睡得不安心,可出乎意料,她睡得很安穩,很持久,等到她再一次睜開眼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她第一眼是偏頭望向窗外。
夏末的夜晚,月朗星疏,景色安寧。
池嫣醒了一會瞌睡,一轉頭,便看見裴西宴坐在她的床邊。
她以為是幻覺,還傻不拉幾地抬起手,用力地揉了幾下眼眶,可眼前的人影是越來越清晰了。
「我爸媽呢?」
裴西宴沒有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
他隨口逗弄了她一句:「回去了。」
「真的?」池嫣顯然不相信,「他們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
裴西宴那張臉上,早就恢復了沒有波瀾的神色,他淡淡地反問了她一句:「我不是人?」
「我說的是……留在這照顧我,陪伴我的人。」說起這些,池嫣心裡的委屈一擁而上,「你會做這些?」
「你怎麼知道不會呢?」
「……」
聽到這話,池嫣心裡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惶惶不安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就想在這待一會。」
他眼睫低垂看著她眼裡的茫然,卻沒有想要深入與她聊聊的意思。
池嫣神情有些悶地抓住被子蒙過頭頂,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裹在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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